第十七章 原北無雙岳,千山成一峰(1/2)
?方向是北邊,震動還在持續,原因竟然是山峰的遷徙,數百座大大小小的山峰在不斷的活動,朝著最中心的一座巨大雪山靠近,靠近的山峰越多,雪山就越大,雪山逐漸變大,又開始拔地而起,于是先靠近的山峰成了山腰,后靠近的山峰化為了山腳,這樣巨大的變化當然瞞不過草原上的胡人,胡人們只以為是雪山仙靈逞威,跪下來不停的叩拜,江華關的士兵們隔得太遠,看不太清,在月光的籠罩下,只看見原本最高的那座雪山似乎更高了些,搖頭晃腦間只覺得是自己晚上喝多了。
由于山體的合并還在繼續,于是就有了雪崩,人也站不穩,由于雪峰實在是太高,于是插入了云層,攪出了一個大窟窿,由于云層實在太廣,于是沈實他們看起來,雪峰就像是被白云截斷了峰頂,撒下了一股子的雪屑。而地面上也是塵土飛揚,巖石飛濺。山體的合并帶來了一陣氣浪,夾雜著堅冰與巖石的粉塵撲散開來,驚了胡人的馬,嚇了叩拜的人,遮住了正在觀察者的眼睛,下起了一場別樣風采的碎屑雨。
而劇烈的震動轉瞬即逝,近雪峰的草原上彌漫著粉塵,人們揮舞著衣袖,掃除眼前的障礙,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眼前模糊的山影。
當一切塵埃落定,雪峰也終于露出它的真容與崢嶸。原本連綿的雪山構成一個巨大的山脈,沈實不過爬上了最近的一所矮峰,而如今,原本的矮峰已經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幾乎所有的矮峰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在沈實的眼里,如今有且僅有的,只剩一座比起原來大上了不知幾何的雄奇巨峰。
巨峰自山腰起開始雪白,山腰下偶爾能見一絲白色,沈實知道哪怕那一絲在自己眼里看起來再小,當自己上山的時候,那一絲白色就將是一片無比廣袤的雪原。
自山腰向上,便開始被白雪覆蓋,白雪皚皚間偶見怪石嶙峋,尤其動人心魄的是,由于巨峰太高,于是上下俱開,白云橫腰一圍,山腰之上顯得深奧莫測,別具風姿。
今夜無云,僅有的一絲云彩也被巨峰收攏,所以星漢燦爛,但當這一座無比雄奇的巨峰驟然聳立起來的時候,群星開始暗淡,月華開始失明,不是星光不夠,不是月光不夠,而是另一抹光明掩蓋了它們的光華,群星不再拱月,皎月開始隱入了雪山云間,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這一抹明亮,這一抹明亮在峰頂,耀眼奪目卻并不刺眼,然后慢慢地,光華自峰頂蔓延向下,于是整座雪山光明大作,巨峰晶瑩,連其間的黑土也仿佛被玉液洗過似的透亮,而后峰間的光華內斂,收于一瞬,聚于一點,由山腹逐漸往下,往下,最終沉沒在了山腳不見。
沈實感到很吃驚,林長空感到很驚喜,沈實以為異象已經結束了,林長空知道異象才剛剛開始。剛開始的異象凡人能感受到,接下來的異象只有修命者能體會。
沉沒在山腳的光華并不是真的沉寂消失了,它只不過化為了一個點,而后變成一條線,緊接著這條線畫了一個圈,這個圈開始很小,小到人的眼睛只能以為它還是一個點,但后來它變得很大,大到人會以為它消失不見,變大的光圈自山腳下出發,開始劃過草原,它劃過了沈實的腳下,又劃進了胡人的帳篷,劃進了馬圈,劃過了野草,劃過了羊腸小道,又劃進了江華關,謝清一看到了這道光華,微笑著點了點頭。但光圈并未就此止步,而是繼續南下,于是它劃過教書人的重教尺,劃過了說書人的驚堂木,劃進了酒肆茶館,劃過了平城城西,它劃過了北魏,又劃過了東海,劃進了南唐,它從大地而過,也從天空而過,天空和大地都沒有留下它的痕跡,但它已經劃過。
于是天下的修命者都知道北邊有異象,于是天下知情的修命者都開始往北邊奔襲。
“原北無雙岳,千山成一峰。”林長空喃喃自語著這句他師傅告訴他的話,謝清一也念叨著這句左命境修士都應該知道的這句話。
將光華散去的雪峰變得平淡無奇,就像鉛華洗盡似的平淡無奇,但誰人都知道它并不平淡,誰人都知道它神奇無匹,除非這個人,他不是人。
所以首先打破沉默的又是沈實,他自言自語的感慨了一句“好大的雪峰”緊接著又特別崇拜的跟上了一句:“林大師,你做的?”
原本沉浸在驚喜里的林長空頓時被他這句話噎的夠嗆,驟然開始咳嗽起來,白念生快步走到他身邊,不停的拍打著他后背,好生關懷,逐漸喘過氣來的林長空伸出一根手指死死的指著沈實,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沈實自然知道這么大的動靜不是林長空可以做出來的,他只不過想將林長空早些喚醒,讓他好做準備,雖然叫醒他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沈實不介意和他開開玩笑,有些人開不起玩笑,但有些人開得起玩笑。
林長空醒了,于是沈實飛快的從帳篷里拿出原本準備好的大包小包問林長空這些還要不要。這些自然不要了,林長空需要做更萬全的準備,如今山體剛成,還不夠穩固,這時候上去是找死,所以需要準備段時間再去上山,山體穩固之后,會蜂擁而至不可計數的天南海北的修命者,更需要準備好才能上山。
林長空開始著手外出,他準備帶上沈實一起上路,路上教他一些小的法術,白念生自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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