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之男(1/2)
?神轎上面放著安普羅茲制作的土色假人——。神轎與假人似乎都是以易燃的材料制成,安普羅茲放下火把,馬上就被火焰所包圍,發(fā)出巨大聲響燃燒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
——轎上有個東西站了起來。
安普羅茲大叫,表情因驚愕而僵硬,嘴巴大張,不斷喊叫。
站起來的是……假人。纏著土色布料,等身大的假人……在神轎上站起,開始旋轉(zhuǎn)。以兩手抱著頭的姿勢不斷回轉(zhuǎn),最后臥倒在地。
“……是人!?”
從火焰的另一頭傳來安普羅茲的叫聲。
“讓開!那是……人!?”
安普羅茲不顧伙伴的制止,飛奔到神轎旁。他用力把燃燒中的神轎推倒在地,發(fā)出巨大聲響,整個廣場為之震動。紅蕪菁都被壓壞,流出紫紅色的汁液,把廣場的石板染紅。
有人沖向水井,提著水倒在一邊燃燒一邊發(fā)出痛苦呻吟的假人身上。
嘰、嘰嘰嘰……
火焰熄滅,土黃色的假人呻吟了一會兒,就慢慢不動了。
安普羅茲茫然地喃喃自語:
“……是人、這是人的柔軟身體。不是我做的假人。變成人……人……!”
年輕伙伴們將發(fā)出叫聲的安普羅茲從假人的旁邊拉開。安普羅茲一屁股坐在石板上:
“是人……、是人……把布料解開來看看。那是人啊……!”
村長謝爾吉斯緩緩走近,村民自動讓開一條路。
謝爾吉斯以顫抖的手,剝開包覆在假人身上,一半已經(jīng)燒掉的土色布料。取下包里在臉上的布時,整個廣場都受到嚴(yán)重的沖擊,到處發(fā)出“果然如此”的無言呢喃。(.COm)
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睜大眼睛死去的人是……
亞朗。
看著這個糟糕的尸體,黎俊撇過頭,,伸出雙手遮住維多利加的眼睛,可是維多利加卻粗暴撥開他的手。黎俊帶著驚訝看著維多利加。她以冷靜的目光環(huán)視廣場。
“我還真是殘忍呢?”看著這個剛剛還與自己談笑風(fēng)聲現(xiàn)在卻變成一具尸體的西方男子,黎俊捏了捏眉頭。
熟知劇情變化的他明明知道這個青年悲慘的遭遇,但是他卻為了后續(xù)的劇情的完整性卻選擇了驀然旁觀,終歸到底還是還是他沒把這個風(fēng)趣的男子當(dāng)朋友嗎?
不,黎俊停下了捏眉頭的手,這其實是自己為自己找的借口,陷入這無限恐怖的世界難道自己還不會知道自己的本性嗎?
對不起,黎俊心中默默的重復(fù)著這三個字,我不會為自己找任何借口,這次是他的選擇,無論將來哪怕墜入地獄,他也不會后悔自己以前,現(xiàn)在,將來所做的決定。
那么,該繼續(xù)的還是要繼續(xù)。
“走吧”
拉住維多利加的手,黎俊默默的轉(zhuǎn)過身,不去看這個自己的決定。
廣場上的鳥發(fā)出激烈的振翅聲一起飛走,消失在霧中,整個廣場為寂靜所包圍。
似乎一大早就從山腳下的城鎮(zhèn)霍洛維茲出發(fā)的箱型馬車,隨著蹄聲登上覆蓋荊棘的險峻山路,來到外貌有如玻璃杯的洼地、所在時,已經(jīng)是正午過后的事。
村子因突如其來的旅客之死而動搖,夏至祭暫時中斷,以村長為首的人們,聚集在灰色宅邸的餐廳討論對策。在了望臺上面看守的年輕人發(fā)現(xiàn)馬車,合力將吊橋放下,迎接客人。
金發(fā)藍(lán)眼、上等絲襯衫配上閃閃發(fā)亮的銀袖飾——穿著時髦的年輕客人,以驕傲的姿勢仰望吊橋。
開始慢慢走過吊橋。
看守的年輕人們,對于這位新到客人的怪異發(fā)型——金發(fā)固定成流線型,就像頭上頂著歪斜鉆子——不禁瞠目結(jié)舌,從了望臺俯視著他……
在灰色宅邸里,引導(dǎo)那位男子——古雷溫·德·布洛瓦警官一路追蹤到此的目標(biāo):美麗嬌小、充滿神秘的妹妹維多利加,德。布洛瓦。她正趁著騷動,偷偷溜進(jìn)被禁止進(jìn)入的房間。
位于一樓陰暗走廊深處的房間——也就是二十年前發(fā)生殺人事件的書房。
黎俊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
書房一片寂靜。
可以看出已經(jīng)久無人跡,書架和書桌上都積滿塵埃,從半開的藍(lán)天鵝絨窗簾射人的陽光,讓地板的木料因為曰照而有幾處變色。
維多利加悄悄開門進(jìn)房,嬌小而輕盈的她才走不到幾步,地上就掀起一陣塵埃。維多利加輕咳幾聲,然后屏氣凝神,慢慢端詳書房。
那是個狹窄的房間。書桌與大書柜、彎腳的大椅子、矮柜上放著鐵制燭臺。不論是桌子、椅子或其他東西……在窄小的房間都顯得特別巨大豪華。
單面墻上有著長長的裝飾柜,在玻璃柜中展示各種看似中世紀(jì)騎士用過的古老武器。鋼鐵與磨光的橡樹打造的沉重長槍,還有細(xì)長的劍等武器,密密麻麻塞在里面。
旁邊有個巨大的立鐘,似乎還有人照料,時至今日依然繼續(xù)走動。鐘擺輕輕搖晃。鐘面已經(jīng)因為古老而斑駁模糊,但依稀還能看得到數(shù)字。
維多利加的視線停住,盯著地板上的一點,張開小小的嘴唇:
“尸體就倒在這里。”
略微移動一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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