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狐仙子)(1/3)
司馬曹一覺醒來,天色已是大白,卻見自己和衣而臥土炕頭上,身上竟然蓋著一床棉被,腦子昏昏沉沉記不起昨晚之事,看看馬廄中,七八匹馬兒靜靜地待立槽頭,均無異狀,烏龍神駒見司馬曹醒轉過來,咴咴鳴叫幾聲,不住甩動尾巴。這一點司馬曹記得清楚,每日的清早,必須按時將烏龍神駒牽出去溜上一遭。司馬曹起身開門,外面一片銀白的世界。此時,風雪初霽,山巒原野俱都沉浸在迷霧之中,安詳而靜穆。
院子中,莊丁們吵吵嚷嚷著正打掃積雪。廚房的屋頂上升起縷縷炊煙---
司馬曹穿戴齊整,牽著烏龍神駒往外面走。到得院中,清清嗓子高聲道:“大家都給我聽好嘍,天寒地凍,注意保暖,飲牲口的湯料燒熱乎嘍,草料軋碎切細,麩皮子上足---又道:近日外面不太平,小心馬賊---”
鐵斌看見司馬曹牽著烏龍神駒出來,在墻頭高聲道:“爺,遛馬去哪?”
司馬曹點點頭,囑托鐵斌看護好馬場,鐵斌問:“爺,崗子上最近不那么太平,派幾個莊丁跟著安全”。司馬曹擺擺手,回道:“不礙事兒,爺溜一圈兒就回”言罷,忽想起一事,問:“豁兒與妮兒還沒起床?
鐵斌回道:“天不亮就帶著火槍隊的兄弟出去巡崗了。”司馬曹一臉欣慰,嘀咕一句:“這小子,好精神”遂牽著烏龍神駒出了大門。
烏龍神駒在槽頭窩憋一天,看見這寬闊無邊的雪原,不由一陣咴咴長鳴,在司馬曹身后一陣騷動,不停打著噴鼻,司馬曹回身抓住烏龍神駒的鬃毛,翻身上去,道:“伙計,走嘍”。遂一抖馬韁,烏龍神駒亮開四蹄沖向原野之中。
司馬曹信馬由韁,任由烏龍神駒沿著起伏綿延的丘陵肆意馳騁,耳邊寒風陣陣,不多時,眉毛胡子都結滿霜花。看著悄然身后退去的草木山川心中愜意無比;烏龍神駒興致盎然,不時咴咴長鳴盡情飛速前行,雖無馬鞍,然司馬曹卻感覺不出絲毫顛簸之感。
一個時辰過去,烏龍神駒已是在黑風崗繞行三周,依然興致盎然。司馬曹忽然想起一事,豁子既然帶著他的火槍隊在崗上巡邏,卻為何不見蹤影?又一細想,近日來川上也不太平,他夫婦二人說不準去了川上巡邏。司馬曹如此想著,一手不自禁插入懷中,摸出一對玉鐲,看了又看,烏龍神駒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不知不覺放慢速度,竟自朝著東北方向優哉游哉走去。
前面不遠,便是一座荒蕪的孤獨山嶺,
此嶺雖然不甚高大卻頗有名氣,名曰:“白狐嶺”也有人叫它“野狐嶺”。
此時刻,司馬曹心情繾綣嘴角泛著漣漪,嘟噥一句:有好一陣沒去看他母子,不知怎樣了”遂收起玉鐲,烏龍神駒不等主人呵斥,竟自揚開四蹄,沿著蜿蜒的山道盤旋而上,不大功夫,便已上得嶺頂;一陣馳騁烏龍神駒又折頭北上跨過一個山包,遠遠看見一個山坳。
只見坳中林木繁盛,一叢翠綠的修竹在皚皚白雪中映入眼簾,竹籬茅舍掩映于竹林的后面,若隱若現。看見烏龍神駒馳騁而來,一只大黃狗狂吠著迎面沖來,四只蹄子堅決的把住路口,對著司馬曹狂吠不止,雙目中透射著藍色的兇光,似乎與司馬曹仇深似海。司馬曹雙眉緊蹙,心想這只大黃性情古怪異常,每次來軟硬不吃,倒似我來與她爭奪情人一般,卻不知為何?于是,牽著烏龍神駒不停后退,那黃狗得寸進尺不停向前攻擊,而且一次比一次兇猛無比,幾次都朝司馬曹猛撲而上卻及時收住,警告意味甚濃。
不大功夫,一個農婦開門出來站在竹叢后面,透過竹影往前窺望。司馬曹指指黃狗。竹影后面傳出個粗大的嗓門兒:“斗兒哇,喂牲口的癟子來啦“。
這時,自院中突然蹦出個胖大孩子,司馬曹朝那胖大男孩晃晃手中的油紙包。冷不丁,那黃狗一躍而上搶走紙包叼著向男孩兒跑去,男孩兒接過紙包,朝司馬曹嘿嘿笑著:“爺,大伯,二舅,你又來啦!俺娘剛才還罵你死哪兒去啦”。
那大黃狗對著竹林一陣狂吠,再看一眼胖大男孩兒極不情愿的嗚嗚咽咽幾聲,便蹲臥于路邊似乎滿腹的心思。司馬曹看看黃狗,試探著問:“斗兒哇,這黃狗怎就喂不熟呢?'斗兒聞著紙包告訴他:”他呀就是煩男人親近我娘:“香!真香,”司馬曹一愣問斗兒:“你怎么知道它這么想?斗兒告訴他:”我爹活著時就會跟鳥獸說話,他教我的”。話完遂一把拽住司馬曹的胳膊就往院里扯,告訴司馬曹:二舅今晚不走,娘又是搟面條又是烙鍋盔----”
司馬曹昂首走進院中,村婦在司馬曹身后咬牙切齒,拿棒槌在他頭頂輪掃幾圈,卻是一下沒落到實處。
司馬曹被男孩拉扯著剛要進屋,村婦冷冰冰問:“有相好啦,一個多月都不來,再這樣,腿給你打折”,
司馬曹嘿嘿一笑,男孩回頭也嘿嘿一笑,村婦厲聲道:“斗兒,回屋吃去,別出來“。話音落,遂一擼袖子,撲的一聲坐在石墩上,臉色卻已緩和不少,剛才拉長的黃臉短去三分之一,頓刻紅潤放光,遂也半老徐娘,司馬曹看著眼睛打不過彎兒來。
村婦見司馬曹直勾勾看著她,一跺大腳怦然有聲,地上的雪飛珠濺玉---
司馬曹一哆嗦翻他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