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蘇念奴二(2/3)
有個女兒,也被齊王抓來了,只是之前他們藏得嚴,咱們的人并未探到!”
“我知道怎么做,你回去吧,免得被人發現了!”她淡漠地說著,倚在床欄,聽外面降兒聲嘶力竭的哭喊,漸漸化為嚶嚶抽泣,直到周圍再無一絲動靜。她疲倦地躺進被褥,用最熟悉的姿勢偎住自己,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氣:“霜,她死了!”
“抓住她,快,抓住她!”當蘇念奴再次攀上鐵牢屋頂,尋找柳舒瀾女兒的下落時,下面驟然升起的火光,使她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場設計好的陷阱,是他們故意放出的消息,引她入彀。樊耕立于人群中,盯著屋檐上那黑衣蒙面之人,從她的身形已然確定心中所想,八字胡翹了翹,對手下喊道:“抓活的!”
蘇念奴當即沿著屋脊飛快往夜色中逃遁。可惜,他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擎著火把的士兵從四面八方趕來,將她的所有退路封死。她俯身貼在屋檐上,見李戎瀚正提著刀,駕馬猙獰而來。
如今的局面,已然到了絕境。
一直冷箭突然疾嘯著朝她飛來,從她肩上穿過,留下一道傷口。她摸到肩上的血,咬牙跳到下面的墻沿上,一陣飛奔,跳上對面的閣樓。
“別讓她跑了!”下面的人迅速跟上。
當她越過閣樓屋脊,身上已被冷汗浸濕,不提防,猛地被一個巴掌捂住嘴,整個身子瞬間被拖到了陰影角落:“你在這別動,我引開他們!”她一怔,還未應聲,那截她之人已然身形一躍,從陰影處踱出,沿著屋脊飛奔,繼而跳上另一殿頂,往遠處遁去。追兵跟著那人的影子,從下面迅速閃過,她緊咬著唇,頭抵在冰涼的磚瓦上,盡量使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等下面已無動靜,她咬牙爬起來,撕□上的一塊布,綁在傷口上,循著那人的蹤跡,也往那邊跑去。
她隱身在殿頂,目視著下面那走投無路的人。本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厄運,正陰霾一樣彌漫向他。周圍士兵朝他徐徐逼近,李戎瀚的刀業已抽出,在火光下,雪白的刀刃綻發出凜冽的寒氣。
“還想往哪里逃?”李戎瀚惡狠狠道。樊耕看著他的身形模樣,卻在旁邊皺起了眉。
那人持著劍往后退了幾步,想往邊上跑,結果旁邊士兵圍上來,又把他堵了回去。他揮劍斬落一個侍衛,想搶他的馬逃脫。不料被李戎瀚一下子射中左臂,摔倒地上。蘇念奴蜷緊手,看著李戎瀚一把揪起地上的人,撕下他的面罩。所有人一瞬間都凝注了呼吸。
李戎瀚一瞬間擴張的瞳孔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人。樊耕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一直追的間隙竟是李攸燃。害李攸焜殞命的人,竟是自己的長子。
“你不要告訴本王,你是朝廷派來的間隙!”李戎瀚揪著他的衣襟,欺近,鷹目緊鎖,盯著這個他從小厭惡的兒子,即使這樣,也不愿從他口中聽到那個“是”字。因為,那太可笑。
可是李攸燃只是往上掠了一眼,便堅定道:“不錯!”
“你個忤逆的畜生!”李戎瀚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提起刀來指著他:“我今天就親手宰了你!”
“王爺息怒,此事有些蹊蹺……”樊耕在旁邊勸道,可是他話還未說完,地上的李攸燃卻猛然翻身而起,撥開李戎瀚的刀刃,飛身朝樊耕撲去,一下子將手中的劍沒入了他的胸口。樊耕踉蹌著倒退幾步,口中噴出淋漓的鮮血,他摸了摸八字胡上的血絲,捂了捂自己胸前那劍柄,看著眼前那孱弱的人,此時兇冷的赤眸,怎么可能?他緩緩地跪到地上,仍然難以置信,他怎么可能會死?怎么可能死在那個窩囊廢手上?他還有千秋功業沒有完成,還沒有和那一直視為勁敵的女人正面交鋒?怎么會先死……可惜,他的疑問永遠聽不到別人的答案了。
“畜生!”李戎瀚的刀刃擦著他的脊背而過,李攸燃嘴角漸漸有血跡溢出,他只是緩緩地往上掀了掀眼皮,看到殿頂那安然無恙的人,身子慢慢往后倒去。
“我不是故意的!”他用嘴型說著,漾了個苦澀的笑容,知道上面的人一定能明白。
蘇念奴沒有來得及,將一句原諒回贈給這個曾經唐突過她的人。他已闔然長逝。享年三十歲。
象征死亡的哀鐘第三次在齊國上空盤旋。如同厲鬼的哭號。短短兩日,齊王宮先后折損了兩位王子,一位郡主,齊王李戎瀚仿佛一夜蒼老了十歲。他兢兢業業忍辱負重數十載,到頭來,又得到了什么?被自己的世子背叛,愛子愛女一個沒有留住,他不禁要問蒼天,為什么對他如此狠心?
他慢慢踱入白露宮。那清冷的女人,如往常一樣,不把他看在眼里。
“王爺,敵軍在城外叫陣了!”部下慌張地朝他稟報,但他只擺了擺手,直直地盯著殿里那個女人。他邁進殿里,那人淡漠地朝他行禮,他緊緊盯了她一陣,手緩緩舉了起來,忽然鉗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按了下去。
那女人只是皺了皺眉頭,便又坦然無畏地回望著他,即使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她仍然沒有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
“王爺,何故如此?”連聲音都不帶一絲顫抖。
“沒事!”李戎瀚松開手,他只是想確認一件事,可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敢去確認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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