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偶然風寒(1/2)
對于容悅的直爽性子,陳存孝沒有半分指摘的余地,面對容暉的解釋,也只能順坡下驢不再多說什么。當下便叫人把尸體從囚車里弄出來,叫人找了一領草席一裹,丟到后面的車上去了。其實原本下面的人說要就地掩埋的,反正是個小公公,尸體弄回去也沒人領。但陳存孝覺得這人好歹是個證據,不管死的活的弄回去,好歹皇上問起來他也能說兩句話。
本來是一不大不小的事情,按理說也影響不到行程,然而當晚容悅就忽然發熱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人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的了。
這下可把大家都嚇壞了,幸好是已經進了中原地帶,再走半日的光景便可到冀州行宮下榻。陳存孝便跟容暉商量了,傳令下去全隊人馬分成兩組,一組輕裝簡從護送悅妃娘娘快馬加鞭進冀州行宮,另一隊人馬護送著悅妃娘娘的行李細軟以及重傷未愈的綠云隨后跟著。
容昭和梅若在容悅的馬車里照顧著,容悅裹著厚厚的棉被,臉色潮紅,嘴唇干裂,雙目緊閉,眉頭微蹙,看上去特別的可憐。容昭手里拿著濕帕子不停地給她擦臉擦額頭擦手,梅若則拿著紫砂小壺用壺嘴對著她的嘴巴一點一點的喂水。
“哎呀!這馬車顛死了!這水根本喝不進去!”容昭看著容悅脖子下面的帕子都濕透了,萬分焦躁。
梅若只得把小壺放到一旁的暖筐里,低聲勸道:“公子別著急,再有半天的光景就到冀州行宮了,到了行宮咱們就可以安頓下來了。”
冀州行宮距離上京城只有一百多里路,是皇上夏天避暑的地方,每年都有修繕,里面各色都是齊全的。所以住進那里就等于進了皇宮,那里不但有太醫而且也有個御藥房,里面各色都是齊全的。
對于這些,陳存孝早就跟容昭說明白了,此時容昭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有把容悅額頭上已經不再冰涼的帕子拿下來丟進水盆里,又換上一個更涼的。
好在終于在兩個時辰之后到了冀州行宮,馬車直接從行宮的側門進去,直到梅香書齋門外的窄道跟前才停下來,陳孝存叫了兩個壯年太監過來背容悅下車卻被容昭揮退,梅若和蘭蘊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昏昏沉沉的容悅從車里下來,身形高大的白芍上前來背著容悅一路疾走進了書齋。
因為冀州行宮以皇上避暑為主,所以景致多為夏日的風景,盛夏之時這里碧水青山清涼舒爽,冬天里卻沒什么好的景致,唯有梅香書齋里種著幾棵老梅樹,此時已經進了臘月,遒勁的樹枝上撥出了新條,上面結了累累花苞。
雅致的景色無人欣賞,一行人把容昭送進屋內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氣都來不起松一口,容昭便大聲喊道:“太醫呢?太醫?!”
“太醫!快!快!”陳孝存朝著外邊大聲的喊著。
“來了來了!”兩個太醫拎著藥箱應聲而入。
“快!快給悅妃娘娘診脈!”陳孝存指著已經放下帳幔的床,焦急的說道。
兩個太醫早就接到消息,知道眼前這位是皇上在西涼城新封的悅妃,這位靖西候的嫡女頗得皇上的寵愛,一見傾心直接封妃,這等尊榮除了她父親戰功赫赫之外,定然還有這位娘娘本身讓皇上放不下的長處,所以此時此刻誰也不敢怠慢。
容昭看著這兩個太醫仔仔細細的給容悅診脈,之后又隨著他們兩個退至外間,皺眉問:“我姐姐的病怎么樣?”
兩個太醫不知道這個眉眼帶著幾分陰柔的華服少年是什么身份,一時只轉頭看陳存孝,陳存孝忙道:“這位是靖西候世子爺,悅妃娘娘一母同胞的兄弟,娘娘的病情到底如何?你們倒是快說!”
“是,娘娘的風寒很嚴重……”
“很嚴重?到底有多嚴重?!”
“娘娘之前身體手上本來就虛弱,又經過長途跋涉……這身體根本經不起一點意外,而這一場風寒又經過十幾個時辰的延誤,寒氣入了五臟不能及時的散出來,所以……”
“只是風寒而已,難道你們這些御醫還能束手無策?!”容昭怒問。
御醫看了一眼陳存孝,又吞吞吐吐的說道:“世子爺放心,束手無策倒還不至于,只是……沒有十天半月的調養,娘娘是不能啟程進京的。這風寒也不是小事兒,最容易坐下病根兒,所以……”
容昭此時顧不得許多,因不耐煩的說道:“既然這樣還不去開藥方!磨磨蹭蹭吞吞吐吐作甚?”
這太醫是在宮里當值的,平日里極受人尊敬,除了皇上之外還沒有人會這樣對他們吆五喝六的,一時間對這個俊美的少年多了幾分厭惡和不滿,便沒再多說,躬了躬身下去開藥方煎藥去了。
看著這兩人出去,容昭忽然笑著問陳存孝:“陳公公,你說這兩個太醫該不會因為我說了兩句就生氣了吧?”
“不會吧?”陳存孝當然看見了兩個太醫臉上的不滿之色,但嘴上還是打圓場:“世子爺多心了,他們至多是怕擔責任,素以把娘娘的病情說的嚴重一點罷了。”
容昭微微冷笑:“那就好,否則他們若是給我姐姐的藥里加了什么不該加的東西,再弄出點什么事兒來,你我可都難給皇上交代。”
陳存孝聽了這話立刻笑著搖頭:“世子爺您多心了!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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