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變(1/2)
天很熱,陽光照在皮膚上的感覺,好像針扎一樣,但此時的秦鯉,卻沒有地方可躲這灼人的烈日,他在跑,在一條還算寬敞的公路上沒命地跑,前面,就是鎮子了,到了鎮子上,就有人了..
明明是才五月份,但這天卻偏偏熱到好像到了七、八月一樣,秦鯉就像眼前被曬到發亮的柏油路一樣,他感覺,自己快被融化了!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而兩耳邊傳來的蟲鳴聲卻越來越響,灼熱的空氣中,各種氣味,也隨著視力的不斷下降而越發清晰,視覺在退化,而聽覺與嗅覺卻在以一種奇怪地方式增強著。
越來越熱!從最開始沉悶的炎熱,到現如今好像被灼燒一樣熾熱,秦鯉覺的自己的意識好像也正隨著這股灼燒感漸漸消散..
很難受,很想停下來!意識模糊的秦鯉開始出現幻覺,他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著自己,耳邊的蟲鳴聲漸漸變成凄厲而又尖銳的慘嚎,鼻下正漫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不敢回頭看看后面有什么,心底深處的恐懼與寒意不斷驅使著他在這快將他燒死的陽光下狂奔!
不跑,會被殺的!
被人追殺,這真是一件好奇怪的事情,這是和平年代,這是電視上、報紙上不斷宣傳的和諧社會,而秦鯉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個法制的國度中…被追殺!
這真是一件特扯淡的事,但事實是,秦鯉真的很扯淡地被一個人沒日沒夜的追殺,整整他媽兩天了!從合理的小型弓弩到足夠可以一刀把人劈成兩半的巨型斬馬刀,秦鯉這兩天來已經體會到冷兵器戰亂時代的人能體會到的一切!
當然,這些暴力特征明顯的管制武器卻有一種十分幽默的合理性,因為這一切仍舊可以用秦鯉二十多年來形成的認知來解釋。
模糊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張黃紙,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黃紙就那么詭異地浮在空中,等著秦鯉一頭撞上去,等著輕輕印在他的額頭,然后..
沒有他媽的然后!
奔跑中的秦鯉身子劇烈地往后一仰,還在前行的左腳死死踩在地上往后一蹬,他的左腳腳踝正以一種絕對不正常的弧度扭曲著,錐心的疼痛感卻讓秦鯉感到一絲輕松,至少還活著,活著!沒事的,活著就好!這兩天里自己已經無數次突破自己的極限了,不會受傷的,一定不會的!
頭先觸地,身子向后重重砸在地上,被殺的恐懼感驅使著秦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混沌的意識,翻滾站起,秦鯉瞪大了眼睛想讓自己看得清楚一些,強烈的恐懼下,秦鯉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扇了一巴掌,視覺,聽覺,嗅覺似乎又被這一巴掌打回正常了。
“你很會跑。”冰冷的聲音像是十二月天屋檐上落下的冰渣子,就這么鉆進秦鯉的耳中,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身上的灼燒感仍舊清晰,但自己的血液,卻好像被這四個字凍結住一樣!
僵硬地轉過頭,不遠處公路旁的樹蔭下,正站著一個人,白色短袖,下身穿著一件迷彩褲,腰間扣著一條寬大的皮帶,這個人站在陰影中,一瞬間的錯覺,秦鯉好像看到那人所站的那塊陰影正快速地放大,直欲將自己吞噬。
“啪!啪!”一陣骨節聲,秦鯉強自按下心中的恐懼,身上的每一條神經都在看清那張臉后繃直。
雜亂的刺猬頭下是一張陽光的臉,可惜這張臉好像永遠都不會笑,一塊漆黑的眼罩和一道豎立的長疤完全破壞了這張本該陽光俊朗的臉。
這是一個年輕且瘦弱的人,沒意外的話,他還瞎了一只眼。
“但不會選近路。”樹蔭下的眼罩青年緩步踏出樹蔭,就好像從空調房中走出一樣,他皺著眉頭,嘆著氣,嘆出的氣,卻帶著濃烈到刺鼻的殺意,“你太危險。”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能在太陽底下跑。”
“不過跑了這么久,你也該累了!”
貓在抓到老鼠后,會在戲弄一番后再撕裂老鼠的喉嚨,秦鯉如今就是那只落入貓爪的過街老鼠,因為他分明看到那青年獨眼中一種病態的快感。
“讓我送你上路!”
仇恨!莫名其妙想到這兩個字的秦鯉在驚愕之后,隨之而來的卻是極端的憤怒,該仇恨的人是自己才對!秦鯉強行忍住沖上去撕爛那張臉的沖動,隨著獨眼青年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后退著。
“要..不要和我去..去一趟公安局,讓里面吃公飯的人辨認一下…誰才是良民?”秦鯉一邊退步,一邊試圖分散獨眼青年的注意力,說出來的話,顯得有些氣弱。
“無冤無仇…你有沒必要趕盡殺絕?我又什么地方的罪過你?”
稍稍冷靜后,呼吸漸漸順暢,秦鯉死死地盯著身前的獨眼青年,正等著他的反應,誰知,那獨眼青年卻是奇怪地看著秦鯉片刻,便搖頭苦笑,是苦笑沒錯..
“我竟然被你這么個半桶水都不滿的家伙拖了這么久的時間!”獨眼青年的語氣在秦鯉看來是十分囂張的,“你連自己是什么樣的‘東西’都不知道!”
“你是我見過最奇怪,同時也是最蠢的一只‘黑眼’!”
獨眼青年自后腰處抽出一把軍刀,鋒利的刀刃在烈日產生耀眼的反光,刀身上刻著奇怪的符文。
轉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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