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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朕擔(dān)保蘇相無罪呢？”
    “皇兄知道這不可能。”楚凝眉目淡漠，神色自始至終未曾有過變化，“蘇相必死。”
    楚寰聞言，眼神瞬間陰鷙。
    他陰沉沉地看著楚凝：“你別忘了蘇瑾也姓蘇，他是蘇家人。”
    “駙馬是本宮的丈夫，已入了皇族族譜之人。”楚凝音色寒涼，“跟蘇家無關(guān)。”
    “就算他入了皇族，他也還是蘇家的血脈。”
    “那又如何？”楚凝語氣淡漠，渾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本宮的丈夫，誰敢動(dòng)他試試？”
    話落，她似乎并不想跟楚寰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御書房外走去。
    修長纖瘦的身姿，峭拔如山岳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打開房門，無視站在門外一干內(nèi)閣重臣，楚凝頭也不回地舉步離去。
    無視皇帝的怒火，無視一干朝臣的想法。
    御書房里很快傳出一陣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群臣的心跌到了谷底。
    ……
    宮里的情況大抵不必過于贅述。
    楚宸和子曦待在王府未出，也能想象得到現(xiàn)在的楚寰是如何焦頭爛額，如何暴躁暴怒。
    宮里眼下已是一片風(fēng)聲鶴唳。
    黑暗過去，黎明到來。
    滿朝文武都會(huì)感受得到什么叫做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征兆——或許不是來臨前，而是已經(jīng)來臨的恐慌。
    蘇家倒了。
    震怒的絕不是皇帝一人。
    蘇相位高權(quán)重，其下門生眾多，蘇家密謀造反的案子一出，牽扯到的絕不僅僅是蘇家九族，而是茂密的樹蔭下，盤根錯(cuò)節(jié)的勢力。
    皇上的焦頭爛額也不在于他失去了一個(gè)臂膀，而更多的是要應(yīng)付蘇家勢力的無聲抗議。
    偏偏辦蘇家案子的人，是楚凝。
    六親不認(rèn)，鐵面無情，油鹽不進(jìn)。
    誰的面子都不看，不計(jì)任何后果，更不會(huì)考慮蘇相背后的任何勢力。
    西陵已經(jīng)要亂了。
    而皇帝昨夜剛中下的毒，只會(huì)讓他越發(fā)焦躁難安，亂上加亂。
    但是這些，都與子曦?zé)o關(guān)。
    宮里所有的風(fēng)雨浪潮都有清郡王和楚凝去面對，去處理。
    她眼下只是一個(gè)大夫，解了楚宸身上的毒，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可以抽出一些時(shí)間去秦府看看。
    說來與秦裳也十余日沒見了。
    今天剛好是個(gè)暖和的天氣，晴日高懸，陽光明媚，適合賞景閑聊。
    “你就別去了。”子曦看著楚宸，神色淡淡，“朝堂上情勢不太好，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楚宸點(diǎn)頭。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最近朝堂上風(fēng)波不斷，楚寰的怒火大概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說不定什么時(shí)候就燒到了清郡王府——況且，他的生辰也要到了。
    生辰之后，大約才是真正的風(fēng)云涌動(dòng)。
    所以他需要提前做好籌謀。
    子曦帶著青黛乘馬車前往秦府，半路上在藥鋪?zhàn)永镔I了些藥材。
    聽到子曦求見，金公子匆匆出來迎接，滿臉疲憊之色：“子姑娘。”
    子曦眉頭輕蹙：“金公子看起來神色不太好。”
    “秦裳咳血了。”金公子眉頭深蹙，“我昨晚本打算去請你過來看看的，但他不讓，說不想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