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河水滔滔,清水漣漣(2)(2/2)
消息讓領軍的青州將領怒火萬丈。自從曹嶷占據了青州之后,那些充當了城守縣令的士人對著他們這些做過流寇地士卒們。常常以各種原因拒之門外。領軍將領在氣憤之下,立刻命令全軍準備攻城。
戰斗沒有打響,城門卻開了。
一車糧食被送了出來,一個衣衫華麗的使者訴說著一群身著青州衣甲的乞活試圖攻打梁鄒的消息。
他們只不過是將他們這些人認做是另外一群乞活,所以在驚恐之下不敢開門。只有等到城守登上城墻看到領軍將軍的時候,這才確認是青州自己的人馬。
使者嚎啕大哭,哭聲讓周邊的人聽者落淚。聞者傷心。更讓領軍將領心中不安地是,這些偽裝青州軍隊的乞活。仿佛擁有數千騎兵。于是,他做出了一個明智地決定,駐守城中。
驚變在即將進城的時候突然發生,一陣陣轟隆之聲從全軍的后方向著將領所在之地直沖而來。轟隆聲中,亂成一團的士卒向著梁鄒擁擠而入。將領高聲嘶叫,為了避開直直沖來的騎兵而策馬向著一側逃去,那個哭喊著的使者僅僅的跟隨著他。在躲避了幾次。身邊地親衛稀少。他卻猛然看見,那個哭泣的使者的手中一抹寒光向著自己的脖子砍去。
梁鄒城的大門依然敞開,但是長箭卻不斷的從城墻之上射了下來。短矛不斷的潑灑在沖入大門的士卒身上,而身后地騎兵卻不斷的在外圍沖殺。青州潰散而逃,等到將領的人頭被高高跳起的時候,這些青州兵能做的,便是倒地而降。
消息是黃昏時候送到樂安城下的張定大營地,忙碌了一天的降卒以及壯丁們已經在樂安城挖掘了一條淺淺的壕溝。在外圍也堆起了一條低矮的土堆。被攜裹的青州士人正在賣力的向他們的鄉親們吆喝著,他們盡快做完今日的工作,而留給樂安城中曹嶷的路,仿佛已經越來越窄。
張定站在一處新挖掘出來的土堆之上,靜靜地看著站在樂安城頭之上地曹嶷。他的身邊,除了跟隨那些新近加入乞活地新兵之外。只有遠遠的一半騎兵營的乞活以及身邊的親衛。但是他的大營之中卻四處旗幟林里,人影憧憧。那些挖掘不動土地的青州父老,全被張定安置在大營之中。
他在賭,他在賭曹嶷畏懼騎兵,在不知戰況之下不肯以萬人輕易冒險而出。現在他還要繼續賭,這些壕溝與土堆,便是他的賭注。
“幾位先生以為這個棋盤如何?”看著跟在一邊的鄭林,張定微笑著問道。鄭林不置可否,而他的身邊跟隨的幾個在青州好友,卻向著張定頻頻點頭。只不過他們的眼睛。望向城頭曹嶷的便是一種愧疚。
“幾位先生不必愧疚。生逢亂世,諸多無奈。張定領有青州。青州自當比往昔更佳。”
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幾個先生卻有些心不在焉。他們一會看向那些憧憧人影卻不得而入的軍營,
一會看向那些遠遠逡巡的騎兵。頭隨便亂點著,口中胡亂的應著。
張定笑了笑,也不理會這些士人。這些人與鄭林不是故交好友,便是青州有名的士族。他們慕名而來,自己難道將其置之門外。他一邊注視著城頭之上的曹嶷,一邊與鄭林小聲的交談著青州的士林。
張慶策馬趕了過來,分出一半騎兵之后,留在張慶身邊的騎兵更加單薄。這讓一直以來掌控著數千騎兵的張慶心中有些不樂。不過這不是他分心的時候,他策馬過來,向著張定行過禮之后,附耳向著張定小聲說了幾聲。張定先是一愣,然后便匆匆從土堆走下,策馬向著大營急奔而去。
被隔斷了外部消息的曹嶷站在城頭,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壕溝已經漸漸成型,援軍還遲遲未至。若是這些耽擱下去,只怕他這個還沒有得到眾人承認的魏王就要被困死城中。張定匆匆走了,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徐邈過河南來,還是高梁已經揮兵城下?
他不知道,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暮氣在曠野之中慢慢升起,慢慢的將樂安淹沒。
在黑夜之中,幾個人借著黑暗,沿著不同的道路向著樂安無聲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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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從西安回來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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