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 芙蓉(1/3)
?冬風肅然,五里坡上冷風颼颼,一對孤男寡女走在外頭,旼兒卻是不敢跟上來。
「昨日…你怎麼會知道有人要襲擊我?」陣陣冷風讓趙妘媃身子一縮,瑟瑟地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很少有與女生的肌膚之親讓我臉一紅。
我對著她笑道:「你要感謝周參,若不是他帶那些人離開了房間,不然在周遭如此不安靜的情況之下,我的六識亦不會這麼敏感。」
「周參?」趙妘媃思考了一下,一個大個子閃過了她的腦海,她想起她的模樣,噗哧一笑,問:「是昨日那個抱著自家兄弟哭得不能自我的那位漢子?」
「是?!刮尹c頭說道,望著她嫣然一笑的模樣,低聲說:「你不要笑,死的也是我家兄弟,我也很悲傷?!?
趙妘媃收斂了自己的笑容,突然思緒萬千涌上心頭,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我害怕是因為我剛剛的指責而讓她噤聲,心中充滿歉意卻又不敢開口,只好岔開話題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昨日的黑衣人不是與你們同夥的?」
趙妘媃方才醒悟過來,望著我釋出善意的眼神,只微笑說:「不是我聰明,是昨日的切口才讓我醒覺他不是我教中人。」
「切口?」我納悶地看著她。
趙妘媃嘴角一揚,想起了甚麼,淡淡地說:「落花蕩漾愁空樹。這詞是我們神教中人遇到對方的切口?!?
我思緒一動,「落花蕩漾愁空樹」一詞好似在何處聽過,怔怔卻想不起來,只能摸著發燙的腦門去回憶,一邊對著趙妘媃推理說道:「所以如果對方錯答這句話,便不是神教中人?!?
趙妘媃點頭回答說道:「正是?!?
我放棄了思考,因為完全沒辦法回想下句的接詞,只好訕訕地又問:「那下一句是甚麼?」
趙妘媃納悶地望著我,好奇地我怎麼會如此地想要知悉一切,奇問道:「你問這個做甚?」
我囁嚅一聲,總不能告訴她我忘了這詞的來歷吧?思緒一轉,卻想到一個尷尬地回答,倒也沒有花時間躊躇便繼續回答:「我怕。只怕哪日需要的時候,才可以馬上說得出口,不然我這小命不就不保?」
趙妘媃瞪大眼睛看著我,卻沒想到我想的這麼遙遠,她莞爾,我也隨之大笑,她睜著眼睛,言詞頗有弦外之音,她對我說:「如果閣下對於神教有興趣的話,渘渘自然會教你?!?
「不能,我獨孤云甚麼事情都敢做,就是不敢做叛徒。」我沒有轉念太多,腦袋想到甚麼便回答出來,說完「啊」的一聲,才想到我身旁的人是帝釋之女,這句話恐怕會招惹她的怨氣。
果不其然,趙妘媃板著臉孔,輕輕推開了我的身子,皺眉看著我,沉聲問道:「怎麼樣?做我們神教的子弟就是你所謂的叛徒?!?
我的心一下子墜了下去,臉色變的慘白,我見她的神色鐵青,讓我不得不好好的對她好言好語:「唉??!您是大人就不要跟小人計較口舌之過了…」
趙妘媃雖然臉上不滿,但是心底卻是暗自地偷笑,嘴巴卻沒有留情面,低聲罵道:「看我敢不敢殺死你!」
我心中一凜,想起昨日她不言不語之中殺死了眾多要暗殺她的黑衣人,自然在他口中所謂的殺人之語決不是狂言,我臉色泛白,雙手一縮,自然是不太敢跟她靠近。
「怎了?獨孤大俠也會怕一介女流?」
我嘆了一口氣,面對眼前板著臉孔的傾國絕色,自己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笑,只得咀嚼了一些過了思緒的話說道:「我怕。你昨日一言不發便殺了人,而且還是將人勒死,我這人最怕做吊死鬼了,一做吊死鬼,師父師娘都認不得?!?
趙妘媃噗哧一聲笑了,我心底放下一塊大石,她拱著手說道:「不敢不敢,閣下有日月真氣護體,自然是殺不死了。」她身子又緊靠過來,翻起了我右手的袖子,我一愣之下,她望著我手上的淡淡斑駁,眼光柔和,她說:「況且,你是神功的唯一傳人,我兄長他沒有徒弟或兒子,這神功自然以後只有你能驅使。」
「你兄長?」我遲疑一會,方才醒悟她所言兄長,自然指的是帝釋神教教主。
「你做為帝釋教主的唯一傳人,自然是與神教萬千羈絆說不清了?!冠w妘媃想起昨日我雖然劍法凌亂,卻在日月神功護體之下隨意殺翻了不少人,更是救了她,臉一紅說道。
我抬起了右手,看著手上的陣陣斑駁,心底嘆了一口氣,才知道為什麼陸銘會對我如此器重的原因,心想:「看來我與神教理不清剪還亂。」我垂下了頭,想起了范月君,我問趙妘媃:「范大哥他…在帝釋神教也是如此器重嗎?」
「他是神教光明右使,誰敢對他不敬?但他似乎厭倦了一切?!冠w妘媃彷佛可以看到范月君在眼前般的思念,那個曾經在神教中光芒萬丈的那位光明右使。她柔聲又說:「他是我看過最完美的人之一,無論是功夫的造詣還是曲律的深度,他死了,連我兄長得不勝唏噓…甚至大大鼓舞了與正道主戰的派系人馬,聽說他在死前是與你在一起的?」
「是?!刮吟鋈簧駛?,他與巴的感情歷歷在目,那熊熊大火又在我心中燃燒著,面光彷佛可以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以及耀眼的青光,我心下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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