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jié) 焚琴(1/3)
?了尋搖頭:“那時候的他與我,并不是光芒萬丈的那個人?!?
他的心念一動,回到了十五年前,當(dāng)他還是山上的一名得道高僧,卻在山下寥寥無幾的人知道他的名號,那時候已經(jīng)有一個人,名洞天下,他是多么的年輕,便率領(lǐng)正道大軍邁入水華淵,差點滅了帝釋神教的圣火。
我與任若玥不知道他的心思,只道他在想念起時光的殘酷。
左海的風(fēng)咸咸地,彷佛可以聞到海濱之處。
我嘆了一口氣,問:“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大師昨日手持方丈大師的信要救下范月君的原因?”
了尋點頭,回答說:“我們也知道神教內(nèi)部斗爭激烈,他們能答應(yīng)教主摒棄恩怨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只要有任何導(dǎo)火線,他們就會撕毀過往和平的一切。到時候又是一場大難,而我們就犯下了滔天罪過了…”了尋回頭,仰頭望著已經(jīng)焦黑的柱子:“范月君義氣凜然,宋巴也是一枚英雌,老僧只是感覺可惜,與他們倆相識不過一個時辰。阿彌陀佛。”
任若玥問:“所以大師便在火柱底下為他二人超渡祈福?”
了因回答:“施主明理,只望他二人下輩子能破鏡重圓,共譜一曲。”
我心底感激莫名,能在正邪之間不受影響,單單只有眼前了尋大師一人,我跪下叩首道:“多謝大師替他們誦經(jīng)送行,我想,他們應(yīng)該會感激大師的恩情的?!?
“施主宅心仁厚,老僧終于知道為什么范月君會將功力盡傳于你了。阿彌陀佛,日后如有需要老僧與少林的地方,老僧一定義不容辭幫忙?!?
我舉起我的右手,只見淺淺斑駁一片,知道這是讓我一早頭目暈眩的原因。了尋細(xì)目一瞧,只嘆息正色說:“獨孤施主,你可以好好小心。”
任若玥也見到了我右手的疤痕,這是昨日便留下的,她問:“大師,這傷疤是…?”
“日月真氣,也就是神教鎮(zhèn)教之寶,日月神功。傳說中凝聚九陽之力,強行吞下山河日月。內(nèi)力毫無籓界,無窮無盡,即使平凡手法藉由真氣也能使出絕大力道。且內(nèi)力護(hù)體成金剛不壞之軀,若能習(xí)得內(nèi)功經(jīng)法,便能打通任督二脈,并貫穿百脈,任何凡招使用后威力大增。該怎么說呢…是個霸道的心法…”
涼風(fēng)吹了過去,我打個縮了一下身子,卻是無法細(xì)想接下來的話語。
“霸道?”任若玥奇問道。
“因強行催動自身本能,以強勁發(fā)之攻擊,理所當(dāng)然會受到內(nèi)力反噬。使用的內(nèi)力越強,便會自殘越重,直到命絕。古云:‘欲吞日月者,當(dāng)受諸天神佛之制裁?!对戮侨绱?,他死時,全身斑駁如山,毒血已蔓延周身大穴。毒血腐蝕不僅心智,且**也?!绷藢ね业挠沂?,溫言說道:“施主尚未使用此功,但是真氣游走全身,這毒血也開始蔓延你的手臂,我想…這是個詛咒吧?!?
我苦笑了,這么說這手上的傷痕將會追隨我直到我過世,也許還不能平靜的過世,而是**被腐蝕而亡。
“饒是如此,武林中人對于此功雖然云云邪門武功,但心底卻是對此武功仰慕不已。因為只要習(xí)得此功,便能入江湖榜前十…甚至武林至尊。當(dāng)今的榜首,就是使得日月神功,十六歲便大敗進(jìn)犯帝釋神教的正道中人,奠定至今仍不敗的基礎(chǔ)?!?
在遠(yuǎn)處,一道聲響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師父!”只見我們身后有個方臉僧人著急地跑了過來:“原來您老在這里打禪機,讓我們找的好苦啊。”
“覺慈,怎么了?”了尋回頭啞著聲問道。
覺慈欠身說道:“宋施主請您過去大廳,說要為昨日的事情與您賠罪呢?!?
“嘖!生死有命,有甚么好賠罪。獨孤施主,還望你多多保重,任施主,可要妳好好對妳徒弟祈福啊。”只見他步伐闌珊的隨著覺慈離開了火柱,離開前還不忘了回頭望著柱子,口里不知道喃喃念著甚么,手搓著佛珠久久不能自我。
我苦笑,任若玥拍著我的肩頭說:“生死由天,我也沒甚么話好安慰你?!彼皖^望著我有右手上的傷疤與紅線:“可你答應(yīng)我不要自暴自棄,沒人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子,就連徐小姐也不會想看到你如此…”
這絕色麗人沒想到心思會這么縝密道胡思亂想。
“妳不要誤會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蔽覙O力撇清。
任若玥只淡淡一笑,我卻不知道她笑容的含意為何。遠(yuǎn)方,只見一人白衣似雪,貌如青玉的俊俏臉龐,手持玉簫,身后背著一件物事緩緩接近著柱子,身后跟著一位仆人。
“夏雪桐?!蔽依淅涞赝?
“獨孤云?!?
“公子萬福?!蔽叶ňσ磺疲瓉碚f話的是小翠,小翠驚訝著任若玥的傾國美貌,暗自打量著眼前之人與我的關(guān)系。
我藉著任若玥的身子正了身,想起他昨日在李士實身邊相伴,沉聲地問:“你是寧王的人?”
“我從入世以來就是寧王屬下。”
“那怎么你沒提起過?”
“范月君也從未提起過他是邪教右使?!?
我的目光犀利,冷冷地說:“那么,你覺得他是該死了喔。”
“該死?!?
難怪那日他會躲在客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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