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三年(1/3)
?三年。
問三年到底有多久,其實我也不曉得。也許只稍一閉眼,張開眼睛就是一天的天光。你問地與月有多遠?我也不曉,只知道我離真正的劍俠還很遠。
蜀山劍法三十六路,我還停在當日師父傳授的前五路,無相真氣朝夕背誦,卻也只幫助我劈柴更順手而已。
入了岷山三年,劈柴的功夫倒是精進不少,不過這本來就是我的本業。挑水腳程也是越來越快,可這些進步都沒有反映在我的劍術之上。
師父每天似乎都很忙,不是上山就是入河南辦事情。但他只要在山上,每三個月便檢閱我的動作,但每次檢閱就嘆息一聲,不是手臂太低、太高,就是動作沒有在標準之上,而御氣的功夫也沒顯現在劍招之上,到現在連花草都還沒削斷過。
大師兄人是極好,每日不但指導我的動作,有時候還會給我喂招,練習劍招與劍招之間的切磋。然而我卻在七八招之內就被破解,只好棄劍投降。
其實我對大師兄還蠻抱歉的,花費了三年的心力在自己的師弟身上,沒撈回本就算了,還荒廢了自己的功課。
但師父也沒有責怪我,他說人各有志,自然不是這方面的天才就不要強求。讀個四書五經也能考取個秀才。
但我后來大字還是識不得幾個后他又改口了。
“當個專業的柴夫也是不錯的。”
這可折煞我了,偌大九州,蜀山劍派劍宗的弟子,所學的劍術拿來當柴夫…師父沒哭我都暗自垂淚了。
四肢的傷疤淡了許多,雖然下雨之前仍然會疼痛一些,可明顯了比之前好了許多。手腕上的紅色信物,至今尚未取下。那位伊人,是否過的好?
“師弟,師父有命要你去見他。”二師兄敲了我的門,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隨著二師兄到了大廳,只見著師父、師娘都到了,莫非是要考試?可上個月才檢測而已了啊。
我還在思緒之中,師父喚回了我:“明天,你跟大齊下山吧。”
莫非看我毫無進步又沒甚么特性決定將我逐出師門?師父您饒了我吧,雖然小的過去三年展露出挑柴的天分,不入您的法眼,但您也不用做到這么絕吧?
師娘看我臉色驚慌不定,柔聲問道:“云兒,不舒服嗎?”
二師兄看著我臉色苦悶,也關心問:“師弟,是否要把脈一下?”
“不…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我唯唯諾諾的看著眼前的師父,聲音到似蚊子一般細聞。
師父一瞇眼,便看出了我的隱憂,縱聲哈哈大笑說:“你又沒犯錯,為師怎么可能會把你逐出岷山呢?”
一句話將我雜亂的心情平復下來。得到師父的一句話,我的臉色終于轉為穩定,那師父找我來的意思是?我恭敬地問:“師父叫我下山的意思是?”
“我是想說,這三年來你也不出岷山半步,采辦的事情多半是由你大師兄或三師兄去辦,你最遠也至到岷山山腳下的村子買糧而已。這次我想讓大齊帶你去洛陽辦事。”師父正色地回答說。
洛陽?
是六朝古都的洛陽?
人稱花都的洛陽?
師父你人也對我太好了吧,第一次采辦居然是跑到這么美好的地方去,我都快痛哭流涕了。
“師父!不知這次去洛陽有甚么要事需要大齊去做的?”還是大師兄老練,馬上問到這次下山的主要任務。
“上次調解秦川八派之時,多虧有洛陽徐大俠出現,才免去一場血光之災。”師父口上雖然說平淡,但心里卻飄到上次在潼關調解的時候帶上的成不群跟自己鬧嘔氣,甚至打算拿蜀山劍派強壓秦川八派之勢打算私下了已,讓他身為劍宗首座十分難堪,幸虧徐府之首,徐自成出面協調才沒出了大亂子:“所以我想要獻上為師請畫家所繪制的岷山八景圖贈于徐家主,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看著側席上的木盒,想必這就是岷山八景圖了,我趕緊取了過來。大師兄作揖說:“謹遵師父之命,還需要有甚么事情讓弟子去辦的。”
“另外。”師父又補上一句:“評定季也到了,若你們去完徐府便去玉宇軒,讓百曉生看看云兒吧。”
大師兄遲疑一會,臉上不動神色,恭敬地問:“莫非…您要讓百先生看看小師弟?”
師父淡淡地說:“怎么不行,他是我的徒弟,劍宗后人,蜀山劍派傳人之一。讓百曉生看就不能?”
大師兄臉紅了一下,忙道:“不是不可,只是以師弟目前的能耐,若是讓百先生看了,只怕二師弟、三師弟的事情再度重演。”他瞥了在身后的二師兄與三師兄一眼,只見兩個尷尬的不敢與師兄對目。
“若是如此也是罷了,反正上次調解秦川八派時我已經萌生退意,對于江湖之事十分厭倦…”師父黯然,摸摸自己坐熱的太師椅地把手,黯然地說:“我想要隱居了。”
師父想隱居?做為蜀山劍派劍宗首座長達十年,他也沒在大事上跌過跤,就因為跟師弟嘔氣便想隱居?
我看著二師兄,再看看三師兄,我們三個的表情都是陰晴不定。如果師父隱居的話,那我們怎么辦?
“師父!”大師兄驚呼:“如果只是單單與成師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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