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甜度24%(2/2)
,完全沒有要滿足他的意思:“我不上廁所,你自己去。”
景寶不太高興,低頭生悶氣,無聲跟遲硯較勁。
孟行悠顧不上點菜,看見兄弟倆僵在這里,想開口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這邊還在詞窮,遲硯卻開口,冷颼颼激了景寶一句:“你要是在這里尿褲子,別說我是你哥。”
景寶臉一紅,從座位上跳下來,用那雙跟遲硯同款的桃花眼瞪著他,氣呼呼地說:“硯二寶你是個壞人!”
說完,景寶腳底抹油開溜,蹦跶蹦跶往洗手間去。
幾秒的死寂之后,孟行悠到底是忍不住,拿著菜單笑得不行:“硯二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名字可真是太好聽了,一點都不接地氣!!!”
遲硯放下手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神掃到孟行悠身上時,帶著點涼意:“很好笑嗎?”
孟行悠卻毫無求生欲,笑得雙肩直抖,最后使不上力,只能趴在桌子上繼續(xù)笑:“非常好笑,你一個精致公子哥居然有這么樸素的名字,非常優(yōu)秀啊。”
遲硯被她笑得沒脾氣,不咸不淡地說:“你也不差,悠二崽。”
孟行悠笑得肚子痛,把菜單拿給遲硯:“你點吧,我先緩緩。”
“……您慢點笑。”
遲硯舉手把服務(wù)生叫過來,點了幾個店里招牌菜和一個湯,完事了補充一句:“一份番茄炒蛋一份白飯打包。”
孟行悠想到景寶之前說的他不在外面吃飯,猶豫了會兒,等服務(wù)員拿著菜單走后,看景寶也還沒回來,才問:“景寶怎么不在這里吃?”
遲硯抽了兩雙筷子,用衛(wèi)生紙擦了兩遍,把其中一雙放在孟行悠前面,說:“吃飯就不能戴口罩了。”
孟行悠越聽越糊涂:“為什么……要戴口罩?”
遲硯擦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沒有馬上開口。
他把衛(wèi)生紙丟進桌邊的垃圾桶里,又拿起茶壺給兩個人的杯子里加了茶水,放下茶壺,實在沒事可做之后,才擰眉找到一個話頭,抬眼看著孟行悠:“你知道兔唇嗎?”
“兔唇……”孟行悠愣住,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是唇腭裂嗎?”
“對。”遲硯回答。
這個話題好像很難進行下去。
遲硯越是沉默,有些東西好像越是明朗,孟行悠隱約猜到什么,小心地問:“景寶……他是嗎?”
“是。”遲硯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眼睛微瞇,感覺有些疲倦,“做過三次矯正手術(shù),現(xiàn)在情況好多了,不影響說話呼吸進食,不過鼻翼和上嘴唇還是畸形,跟正常人不一樣,他很介意,所以出門都會戴口罩。”
孟行悠心里莫名堵得慌:“那以后還能矯正嗎?”
“理論上可以。”
“理論上?”
“景寶沒足月就出生,身體比較弱。加上之前三次手術(shù),對他身體來說都是負擔,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做第四次了。”
難怪景寶才初秋就已經(jīng)穿這么厚。
唇腭裂這個病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真實例子出現(xiàn)在身邊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
景寶才多大?九歲。
為什么要讓九歲的孩子經(jīng)歷這些東西,他……他的人生還有那么長。
以后還有那么長的人生,他要怎么辦啊……
遲硯把孟行悠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不想氣氛這么沉重,也沒必要這么沉重,于是換了一種情緒跟她說話:“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我跟你說了又要鬧脾氣,難哄得很。”
“好,我知道。”孟行悠捧著茶杯,在手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不喝,過了會兒,她開口說,“之前你姐姐說景寶在家玩了一下午拼圖,他沒有去學(xué)校上課嗎?”
“以前去過,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就不去了,現(xiàn)在請了老師在家上課。”
“難怪你說他怕生……”
遲硯“嗯”了一聲,臉上沒什么情緒,說起景寶的事情一直都很平靜。
看見景寶從轉(zhuǎn)角走出來,孟行悠收起話題,鼻子有點酸,盯著茶杯里漂浮的茶葉,倏地說了一句:“會好起來的。”
遲硯聽見,只笑了笑,表情還是很淡,輕聲道:“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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