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來了(1/2)
?薛靈崖持著劍,不顧眾人的阻攔,向教下堂沖去。
他想,他自己可能是瘋了。
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是一個絕不會讓自己深陷危險中的人。
在來上瓊派之前,他已拜過多位師父,最初便是拜在宗離門的一位老師父門下。
那時他剛剛離開乞丐窩———那個他發(fā)誓再也不會回去的地方。
那里的人多有同病相憐之感,可就是那樣的一個地方,在你看不見的角落里充滿嫉妒、欺騙與骯臟。
他離開了,抱著對未來的希望來到了宗離門。在那里,他的天賦他的聰穎得到了師父的贊賞,也得到了那些有爹有娘的孩子們的嫉恨。
便在那里,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得到了那份永遠(yuǎn)無法磨滅的記憶。
后來他為遍體鱗傷的自己報了仇,逃離了宗離門。
外界只知他是一個傷害同門的人,可又有誰知道那些畜生對他做的事呢?
而現(xiàn)在,這個只為自己而活的他,正奔向教下堂。
距離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不到一刻時間,教下堂里還是一片混亂。
龍?jiān)粕及c倒在地,血水從她的雙手冒出,眼前模糊一片。
她的眼前,是那位女子,她奪去了她的木劍,刺穿了她的雙手,而女子已舉起了長劍,就像他們對待其他將死之人一樣,要在她的臉上刻下“凈初”兩個字。
“錚——”一聲,一道青衣一晃,狠辣的劍被擊開,她只覺一個身影從一側(cè)躍來,擋在她身前。
“云杉,我來晚了!”
這是薛靈崖的聲音。
她的淚水登時溢了出來。
薛靈崖身形敏捷,勢如猛龍,劍劍刺向女子,逼迫她離開龍?jiān)粕嫉纳韨?cè)。
“好一個英雄救美?!迸虞p聲道,薛靈崖一震,只覺女子的吐息已近在他的耳畔,他當(dāng)即回身轉(zhuǎn)腕,擋過一劍。
劍影四起。
龍?jiān)粕济銖?qiáng)睜著眼,卻無法吐出半個音,忽而只見薛靈崖衣袖一抹,腳尖一點(diǎn),向后躍來。
她清清楚楚得看見了他的臉,他已難以招架不斷襲來的殺招,卻還是抬起唇,沖她微微一笑。
便在一息之間,當(dāng)他略過她的身旁時,她在自己僵硬的手指間,感受到被女子奪走的木戒,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不知道,薛靈崖的一計(jì)妙手功夫有多么出神入化,她知道的是,在她的意識已開始模糊的時候,這個男子的身影一直護(hù)在她身前。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意志是不夠的,薛靈崖的能力是怎樣也無法與那位女子相抗衡的。
龍?jiān)粕疾恢雷约嚎吹降氖钦鎸?shí),還是幻像。
她看見女子的劍穿過了青衣,血花蔓延,那踉蹌的男子像一只搖搖晃晃的風(fēng)箏一般被帶上了天。
愈來愈遠(yuǎn)。
在她眼前完全變黑的時候,她看見一個身影從月光下墜落,帶著淡淡的青光。
——
教下堂的事很快就傳開了,老百姓們惶惶恐恐,有的聚在一起,有的閉緊房門,這個夜晚誰也無法入眠,都在討論那可怕的突襲事件。
唯有城北的木刻店里,擁有一份安靜。
自今天晚上接到一份訂單后,這家店的掌柜的就閉門謝客了。
他待在店后的工作室里,不喝水不休息,一心在為那位穿青衣的客人制作木件,是以教下堂的出事到平息,他都是不知道的。
那位客人一共需要兩件物品,普通的那件他很快就做完了,和店子里的商品一樣,不費(fèi)什么心思的。
而現(xiàn)在他手里的這件,是運(yùn)用了他畢生木藝技能中最精妙的一能。
做好后,他將其置于一個木盒中,木盒的鏤空裝飾按照客人的吩咐,雕出一個少女的形象,她的眉她的發(fā),雖都是木質(zhì),卻都如真實(shí)的一般細(xì)順。
他粗糙的大手抱著木盒,心想這樣一件寶貝可一定要得到珍惜才是啊。
好在那位客人看起來是一位細(xì)膩的人,否則他都有些舍不得將它給他了。
收拾好這一件,他又為普通的那一件找了一個小木盒,將兩物好生地放在保養(yǎng)甕里,他這才去睡了覺。
而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昨夜出事的開始之時,虹嘯是和龍?jiān)粕荚谝黄鸬?,它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后來他們遇上了凈初教的人,龍?jiān)粕季统脕y將它藏在了高樹上。
它最后一次看見她時,她正攙扶起一位女弟子,后來火與煙擋住了它的視線,它在慌亂中跳下樹,東奔西躲。
好在這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只逃竄的灰鼠,它逃了出去,癱躺在雜草叢中。
在精疲力竭之中,它看見上瓊山上,亮光四起。
小鬼,再撐一刻,就沒事了。
它念著龍?jiān)粕迹瑫灹诉^去。
另一邊的傅綺真隨眾人來到上瓊派,她恍惚地坐在一旁,手里緊緊捏著發(fā)尾的金鈴鐺,止不住的眼淚掛在哭花的臉上。
她找遍了教下堂周圍,沒有看到龍?jiān)粕妓麄兊纳碛?,她祈禱著,三人一定都要平安無事才好。
如果活著就算是平安無事的話,那么龍?jiān)粕甲龅搅恕?
此時的她正躺在甘酉宮的內(nèi)室中,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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