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毒士的善意(1/2)
“某要去將上黨攻下來!”
陳恒的豪言壯語剛落地,周邊的人都猛然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覺得陳恒壯哉,而是覺得他瘋了。
并州其中三個郡,一直都是駐扎重兵的。
上黨郡為進去冀州的樞紐,又是險要之地,戰略意義非凡;而太原郡是都護匈奴與其他羌胡之地,雁門更是防御鮮卑大門,都要重兵把守。
這也是為什么高干坐擁四五萬兵馬,卻一直沒有騰出手理會陳恒的原因。光防御雁門與太原的防線,就用去了三萬大軍。
如今陳恒將漢人步卒都留給了文稷,僅僅依靠手中五百多羯人和兩百騎兵,就豪言要攻打上黨。
那是癡人說夢!
是送死!
畢竟上黨郡去歲被陳恒攻下三縣之地后,如今防御嚴密、讓人無懈可擊。
“督軍謀略,某一直很佩服。不過以七百兵卒攻上黨,某覺得還需謹慎。”
眾人都沉默了半響,資歷最老的文稷,才率先開了口勸了句。
他也說出眾人的想法:都不看好陳恒的謀略。
“七百兵卒?”
陳恒復述了一便,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呵呵,誰說某就七百兵卒?嗯,文都尉,汝有信心能保這界休縣不失否?”
“屬下絕不負督軍之命!”
先是表了態,文稷再次出聲疑惑,“督軍是指廖元儉麾下的七百兵馬嗎?嗯,如此一來,千四百兵卒,倒是可以一戰了。”
嗯,這次文稷覺得可以一戰了,但不是攻下上黨郡。
得到滿意答復的陳恒,對此也不解釋。直接將毌丘興任命為副將,率領他的本部協助文稷守城,自己則帶著郝昭、夏侯霸與牛蓋來到羯人兵營內。
嗯,界休縣破了,先前潛入城內的牛蓋也回來了。
只是他很郁悶。
本來他是要燒掉糧倉的,而且還馬上就成功了。
界休縣迎來王守將的尸體那一刻,城內人心惶惶,他就找到了機會。先是暗殺了幾個官吏,燒了幾座大戶的宅子,將守城兵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然后又踩點摸透了守糧倉兵卒換班的時間,都計劃好潛入糧倉的時間與路線了,結果界休縣說投降就投降了!
辛苦忙活了兩個月全白瞎了不說,連后來的部曲隊率毌丘興都立下不少功勞,現在更是直接被陳恒扔出去領軍。
而被最先許下外放領兵的自己,卻灰溜溜回來當部曲隊率...
老天爺啊,不帶這么玩人的好嘛!
好嘛,牛蓋很郁悶卻無處發泄,只能歸功于自己時運不濟。
所以呢,當陳恒再次將重任交給他的時候,他就滿臉感激,差點沒痛哭流涕。
全軍就他一個人寸功未立,不被責怪已經是恩寵了,竟然又被賦予重任!想不為之效死,都不是人了都!
是的,陳恒交給他的是重任,關系到攻擊上黨郡的成功與否。
牛蓋將作為郝昭的副手,去招攬西河郡的羯人。有已經成為陳家佃戶的上黨羯人,和投降過來的羯人俘虜現身說法,西河郡的羯人必然景從。
畢竟從貧瘠的并州,遷移到中原腹地定居,是任何羯人都不會拒絕的誘惑。至于曹老大那邊能不能安排得下,陳恒已經拋到腦后了。
只要將上黨郡攻下來,別說陳恒想招攬一千戶羯人,就是再加一倍曹老大都覺得是值得的。
更何況,陳恒最早是想將羯人安置在河東郡的不是?
萬一進攻上黨不利,大不了就去給杜畿裝一回孫子唄!
多大點事!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恒毫無壓力的交代了個大概,就帶著夏侯霸和親兵部曲,施施然的往廖化駐軍的端氏縣而去。
其他人就慘了。
有道是:上頭一句話,下面跑斷腿。
文稷和毌丘興就是這么慘的人。接手界休縣城防后,又是安撫民心又是加固城防的忙了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才有些起色。
還沒等歇口氣呢,卻聽到斥候來報:羯人部落來襲!
親自率領部曲出來看敵情的文稷,看了的以后,差點沒一刀將那位斥候給砍了。
原來是郝昭和牛蓋將羯人拐騙來了。
這些羯人每戶征一丁為兵卒,其他家眷也要遷居,再加上之前投降羯人俘虜的家屬,所以是好幾千人浩浩蕩蕩的過來。
好吧,文稷又有得累了。
不光跑回去安撫城內民心,喊破了喉嚨才讓人相信,羯人是遷居路過,不是來攻城,更不是高干軍來攻打界休縣。
還讓毌丘興領了兩百兵卒沿路開道,護送著進平陽郡內。
他是怕這些拖家帶口的羯人,被匈奴給劫掠了。雖然羯人很窮,但蚊子腿再小也是塊肉,總比沒有的好。
而鐘繇就更慘了,直接就跳著腳問候陳恒的直系女性。
羯人過境,必然穿行司州,他不得不沿路護著,還得供給糧草之物。忙活一頓還得搭上糧食,算是吃了血虧。
曹老大得到消息后,也當場砸了酒尊。
他當初是寫信給陳恒,讓他再拐騙些羯人沒錯,但那就是五百戶啊!哪有一下子就弄過來一千多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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