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為何壞他人謀(1/2)
天黑透了。
正月里的寒風,嗚咽著,將細碎的雪花吹進了屋子。涼了餐幾上的食物,也冰冷了人們的眼神。
在陳恒的那句“領兵去找王邑與衛固”扔出來后,鐘繇與衛凱就沉默了好久了。
不同的是,鐘繇的眼睛瞇了起來,讓人看不清神采。而衛凱的眼睛變得深邃無比,偶爾的,很隱晦的,一絲陰狠閃過。
陳恒臉上倒是很從容,喝酒吃肉,不亦樂乎,一點都不介意酒肉已經冰涼。
終于,鐘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還是先開口了。
“子初,某等對汝坦誠相待,汝就是如此回報乎!”
“坦誠相待?哈哈哈...”
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陳恒口中的酒都噴出來了,還用拳頭重重的錘著餐幾。
好一會兒,似乎是笑累了,才起身與鐘繇對視,“元常兄,汝等的坦誠,某受不起!五百私兵,兩千石糧,是不少了。不過,攻下河東,再攻下平陽,某麾下兵卒還剩下多少?而并州州牧高干麾下,有多少兵卒?”
說道這里,陳恒也不等鐘繇的回答,猛然就提高聲音,一字一頓,“爾等的坦誠,就是為汝之司州利益,讓恒在主公變成了不堪重任的庸才嗎!”
鐘繇身高八尺,比陳恒高了一點,對視的眼神是帶著點俯視的。但兩人眼中的鋒芒,卻是勢均力敵。
“哼!”鐘繇一甩袖子,鼻音重重,“子初,某希望汝能記住,我等都是潁川士人!”
“多謝元常兄提醒!”
拱了拱手,陳恒也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不過恒一日不曾忘記。只不過某些時候,別人將恒當成了兗州士人,某也只好暫時忘了?!?
房間里,又是死寂一片。徒留寒風不知疲倦的嚎叫。
“呼...”
鐘繇呼出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某以司隸校尉之職鎮關中,兩年有余了。司州,必須平定!子初究竟如何,才愿意助某攻平陽?!?
好吧,他是愿意妥協了。
所以呢,陳恒也放下了姿態,給了個臺階下。畢竟,軍糧是捏在鐘繇手里的,他在司州境內,名義上還是受鐘繇節制的。
“元常兄,其實恒并不介意攻平陽。只不過,征戰必有所取,某不過是不想做無益之事罷了?!?
“嗯,某知道。說吧?!?
“恒希望攻河東、平陽兩地后,某可從俘虜中挑選人員補充。無需多少,帶去并州的兵卒依然滿額即可?!?
“可。”
“恒希望元常兄保證,河東郡內,永遠有恒部下足額軍糧?!?
“那是自然。”
“恒希望...”
“子初,過猶不及!”
這次,鐘繇將手按在了陳恒的肩膀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最后一個條件,無傷元常兄的根本?!?
“試言之。”
“恒欲從司州、關中之地,征辟本地郡吏數人隨軍。嗯,張既不在此內?!?
“可,不超過兩人?!?
陳恒笑了,對著同樣露出笑容的鐘繇和衛凱拱了個手,指著餐幾,“元常兄,伯儒兄,酒肉冷了,恒還未吃好。長夜漫漫,正好秉燭夜談河東之事,兩位覺得如何?”
“無恥!不過,子初真乃妙人也!”
“彼此!不過,元常兄與伯儒兄乃我輩之楷模也!”
頓時,房間里笑聲大作,羞澀了嗚咽的寒風。
所以寒風嗚咽著離去,腳步匆匆吹到了徐州,試圖冰冷另外一個房間里的人兒。
這個房間內,有四個人。
是曹老大和荀攸、郭嘉、賈詡。他們也烤著火熬著漫漫長夜,也在笑聲不斷。
因為今日攻破了屯兵在小沛的劉備,劉備只身逃走了。而屯兵在下邳的關羽,也被圍困住了。徐州將定,開心也是應該的。
不過呢,曹老大笑著笑著,好像想起了個什么事一樣,忽然對郭嘉冒出了一句,“不想劉玄德如此不堪一擊。奉孝,若現今許臧霸、孫觀列候爵位,子初渤海之計可行否?”
此言一落,郭嘉低頭沉默,似乎在思考著曹老大的問題。
而荀攸的眼神卻有點疑惑,他是不知道有這回事的。至于賈詡,沒什么表情,只有火光映照在他臉上的忽明忽暗。
“回主公,某以為列候之爵可先許下。就算是多了北??ぁ|萊郡也是好的?!?
郭嘉想了一會,才對曹老大拱拱手,朗聲而言:“只是跨海而去之謀,可待時而動。嘉依然覺得此計太過于兇險,不確定因素太多,一旦有差池,就是全軍覆沒。我軍對比袁紹勢弱,一切需謹慎行事?!?
“是啊。孤曾經聽聞海上風浪甚急,時常有舟覆人亡之事發生。唉,此事待臧霸拿下北海再說吧。”
曹老大一聲嘆息,下了定論。
看到荀攸抓著胡子似乎心有所悟,而賈詡依然如同老僧入定般沉寂。不由裂了裂嘴,給二人解釋起此事來。
“公達,文和,子初之前給孤獻過一策,從東萊跨海襲渤???.....”
如果陳恒也在這里,就會知道自己的計謀,根本就沒有執行!
許諾臧霸孫觀封侯、讓其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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