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謀權之道(1/2)
陳恒的一百部曲,刨去戰損的傷退的,只剩下了二十幾人。
人數少了,行軍速度也就快了。只用了十天的時間,他們就隱約看到了壽春高高的城墻。此刻,眾人正圍著火堆,烤著一只倒霉的狍子。
夜幕下,火光中,徐盛神情有點落寞,和一臉期待看著肉食的張仁形成強烈的對比。陳恒也在火堆前,看似瞇眼養神,實則打量著眾人的神情。
其中,眼光落在徐盛身上最多。
他對徐盛的優厚,整個揚忠都尉部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甚至劉鵬和顧燁還私下嚼舌頭開玩笑說:如果他們的都尉歲數再大點,說不定就提出收徐盛當義子了。
的確,陳恒并沒有避嫌自己的厚此薄彼。因為覺得,他以后想堆功績,要依仗徐盛的地方許多。畢竟他是歷史名人,東吳的名將。
所以看著對方在火光中的神色,便拿起幾個麥餅起身,對著眾人說,“爾等先食用,不必等某。文向,隨某走走。”
今夜難得有了月亮,水銀般的月光灑落在還未抽芽的樹木上,更顯萬物的蕭條。兩個人的腳步不緊不慢,踩著嘰嘰響的雪層,緩緩向前。
陳恒將麥餅放進了口中,也遞給了徐盛一個,沉默的啃食好一會兒才問:“文向,汝心里不舒服吧?”
“嗯。”
“因為某來壽春城?”
“嗯。”
“其實某也覺得憋屈。”
徐盛聞言轉過頭來看著陳恒,沉默中眼光盡是疑惑。
“那都尉,為何還要將袁術的首級和傳國玉璽帶來交給曹議郞?”
陳恒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坐了下來,反問了一句,“文向,還記得某曾言必能盡汝胸中所學嗎?”
頓時,徐盛的臉上閃過一絲感激。
他是感恩陳恒的,對方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了自己最大的舞臺。
“都尉厚恩,盛從不敢忘!”
“嗨...某不是這個意思。”
陳恒轉頭盯著徐盛的眼睛,聲音幽幽,問道:“文向,若是某將玉璽與袁術首級親手交給曹司空,能如何?”
“都尉必然得朝廷封賞!升官加俸,甚至封侯!”
“嗯,然后呢?”
“都尉之聲望益隆,四海皆稱贊奪回傳國玉璽之功!”
“嗯,然后呢?”
徐盛啞然。
這還不夠嗎?大丈夫生于世,不就是揚名和求封侯嗎?
“呵!升官!加俸!揚名!封侯!”
陳恒冷笑著,復述了一遍徐盛說的好處,話鋒一轉,“汝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某若得了朝廷封賞,以后揚忠都尉部就是駐守一郡縣,不再隨征了。”
擺了擺手,制止了想說話的徐盛,陳恒繼續說。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雖說不遭人嫉是庸才。然,樂文謙、于文則現今不過是都尉;卞秉、文稷、樓異不過別部司馬;曹子孝、曹子和不過議郞!他們可是跟隨曹司空征戰十年了!功勞要比某多得多!”
“某今歲不過二十有三,得曹司空厚待,以別部獨斷軍機,已經行高于人。若是再高一步,其他將領情緒當如何?屆時曹司空為了安撫其他將領,將如何安頓于某?”
說到這里,陳恒摟過徐盛的肩膀,在他耳畔輕聲加了一句。
“文向莫忘了,某畢竟是姓陳啊...”
是的,就算娶了夏侯淵的女兒,也改變不了陳恒是外姓人的身份。在這個時代,外姓和宗族本家,從來都是涇渭分明的。
比如徐晃,因為外姓之人統領騎兵就被排擠著。
畢竟姓陳!
如同一記驚雷,狠狠的砸在徐盛的耳朵上。讓他眼睛慢慢睜大,眼神急促凝聚著,大冷天里冒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徐盛心里有答案了。
曹老大為了安撫其他將領的情緒,為了內部穩定,肯定會掛起陳恒一段時間。
至于這個時間是多久,那就是不知道了,說不定掛著掛著就忘了。畢竟如今曹營中,人才濟濟,兵少將多,最不缺的就是獨當一面的將領。
“唉...”
有些認命的嘆了口氣,徐盛站起身子對著陳恒一揖到底,“都尉不以盛才疏學淺,初見便委以重任,今又以誠相待推心置腹,盛感激于心,愿為都尉效死!”
額...
這是表示以后跟著我混意思?
大半年了,終于得到你這句話了!陳恒絲毫不掩飾情緒,很開心的笑了。
心情好了,談興也就濃了,馬上的,陳恒又扔出了自己的腹黑:“呵呵,其實呢,文向也不必嘆氣。斬殺袁術之功,曹議郞會留給我等的。”
“嗯?”
徐盛眉毛一挑,馬上就恍然大悟,又坐在地上露出了笑容。
曹仁是淮南戰場的主將,所有的功勞他都能分一份。而陳恒獻上玉璽和袁術人頭,他也不會吃相太難看,絕對會留下讓別人喝湯的機會。
看著徐盛露出了笑容,陳恒又勾過他的肩膀,“文向,你我年紀相仿,年輕著呢!不必在意眼前得失。正逢大爭之世,執掌兵權還愁著沒有立功的機會嗎?汝領兵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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