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難忘,故人傷(四)(1/2)
?魏家大院,門前,石獅下。
“秦公子一路辛苦了。”
一個面色蒼白,身穿丹紋錦衣的年輕人男子對著秦逸一拱手,臉上帶著一絲熱切道。他年紀約莫要比秦逸大上兩歲,雖然臉色要蒼白些,但更顯老練,不像秦逸,容顏依稀之間,尤帶幾分稚嫩。
秦漢小步走到秦逸身后,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這是魏老先生的長子,魏易。”
一看門口迎接的那人,秦逸便知道了魏家到底打著怎么樣的打算。再看看那臉色蒼白的魏易,熱切中帶著三分虛偽的笑容,秦逸真想就這么掉頭就走!
可是他不能這么做,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西北秦氏的族長,是書香門第,是士族大戶,即便已經沒落了,可是必要的問候,還是要做一下的。免得有心之人閑話,說秦家的人居然不懂禮數!……
若是魏家有心,前來迎接他的,應當是魏老先生,或是他的夫人朱氏。可是如今,僅僅是派長子與幾名奴仆迎接,其心思,不說也罷……
“既然魏家已經打定心思要悔婚,那我也不必留在這里浪費時間。”秦逸心中自有思量,他暗中拍了秦漢一下,示意他掩飾住臉上的溫怒之意。魏家畢竟也是士族,秦家更不是沒有氣量之人,為了這等勢利小人生氣,反倒是顯得自己沒有雅量了。
既然打定主意,秦逸也不廢話,從秦漢手中接過盒子,直接遞到魏易面前,出聲道:“我此番只是順道路過,特地前來拜會一下魏老先生!”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
魏易聞言,臉上頓時表情一僵,剛才還掛著臉上的笑意硬生生卡住,看著便有些詭異了!他面上神色幾番變化,扭曲不定,心中一陣坎坷后,終于是咬咬牙道:“家父已經在三年前過世了。”
說完,魏易心中就是一陣害怕,這秦父與魏老先生是生死之交,普天之下,眾人皆知!可是三年前,魏老先生過世時,其續弦夫人朱氏執意不將此事告訴秦家,礙于母親威嚴,魏易唯有退縮。于情于理,魏老先生過世,秦家子弟都要來相送的,況且魏老先生咽氣前,指名點姓要見秦逸一面……
魏易抬起頭,有些害怕地看了秦逸一眼,天知道這個看著挺和善的男子,發怒時會做出怎么樣的舉動!
“什么!!!?”
秦逸愕然!隨即一股無可抑制的怒氣從他的心底乍現!那不是屬于他的,是原本那個秦逸心中的執念,化為了無邊的怒氣。
秦逸的臉,頓時就變了,鐵青一片,雙手握拳,隱現青筋,似乎就想這么一拳揍死面前的無能子弟!
“原來三年前魏老先生就已經過世了……”
“難怪魏家與我們的聯系越來越少……”
“天見可憐,母親還一直以為魏老先生變了,變得市儈了……”
“妄秦家上下,還一直以為父親所識非人……”
“原來……原來……魏老先生……三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
秦逸看著面前畏畏縮縮地魏易,他蒼白的臉上溢出滴滴答答地汗珠,滿眼驚恐地看著秦逸握緊的雙拳,想逃,卻又不敢……
不可抑制的,那股怒氣越來越盛,秦逸凌厲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了面前畏畏縮縮的魏易身上,一字一頓,大喝道:
“為!什!么!不!告!訴!我!!”
“魏老先生與我父親是生死至交!你可知道!!!”
那兩聲咆哮而出的“知道”,頓時震的魏易耳朵都聾了,他腦中嗡嗡一片,想要將隱瞞這事的責任推到朱母身上,可是卻又不敢……
“咔嚓!”
秦逸的手中傳來錦盒破碎的聲音。原來他一時失神,無意識下,雙手用力過度,竟然硬生生將手中拿著的質地堅硬無比的錦盒捏碎!
“我……知道……知道……可是……可是……”
魏易給秦逸這么一嚇,頓時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他急忙出聲解釋,可是越急便越是說不出口。
…………………………
“哼!”
經過那一聲大喝,心中那份怒意也消去了不少,秦逸對著魏易冷哼一聲,隨手將手中裝著珍貴藥材的破碎錦盒扔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面色蒼白頭冒虛汗的魏易,冷聲道:“魏老先生葬在何處?!”
“城外十里,桃花林。”這會兒,魏易的話終于是順溜了。他抬手偷偷地擦了一把汗水,急忙道。看來秦家公子雖然憤怒,卻沒有動手打人的意思。
秦逸冷冷地一瞥面前的魏家長子,面帶深深地不屑,冷聲道:“婦人當道!”
“你丟了魏老先生的臉!”
…………………………
魏老先生過世了,眼前這人若是做不了主,那做主的就勢必是魏老先生的續鉉朱氏,老先生過世,居然也不通知一下秦家,這事一定也是那個朱氏的主意!刁婦當道!魏家落寞,已不遠已!
話一說完,秦逸也不理會魏易鐵青中帶著羞愧的臉色,回身喚過秦漢,掉頭就走!
既然魏家連魏老先生過世都不通知自己,那么所謂的世家之好也不過只是一句笑話,自己又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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