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往事,他愛她已久(一更)(1/2)
?閣樓下的人附身去幫她撿起來,再抬頭,祁邵珩見他妻子開窗戶對他笑,神情突然有些恍惚,這樣的一幕和曾經(jīng)記憶中過往的一幕相重疊在一起。
回憶如水,不經(jīng)意間就輕輕流淌而出。
2008年,祁邵珩外出出差歸來,祁家老宅閣樓的窗開著,由遠及近很容易看到坐在窗前看書的十七歲少女,那一年一樣的開窗,一樣地掉落了東西,那次她不經(jīng)意間掉落的是發(fā)卡,時隔七年,她又一次再開窗戶掉落了花環(huán)。
祁邵珩將撿起來的編織花環(huán)拿在手里,抬頭看著閣樓上女子溫婉的淺笑微微出神,不知道為什么見阿濛的笑,他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七年前,十七歲少女掉落了發(fā)卡也不自知,她眼里沒有他,更不會因為閣樓下仰頭向上望的他而有所覺察,撿起她掉落的發(fā)卡想要給她,卻見少女早已關(guān)了窗。
晃了神,鬼使神差地握著那枚湖藍色的發(fā)卡上樓想要還給少女的時候,卻在閣樓上看到了站在她身邊和她言笑晏晏的少年,彼時,她的眼里沒有他,所有溫軟美好的笑容只給她身邊的少年。
七年后,恍若隔世,祁邵珩在閣樓下,撿了阿濛掉落的編制花環(huán),再抬頭迎上的竟是女子溫婉的笑,相比七年前更成熟更美好的女子,俯瞰的一瞬,一眼就對上了他的視線,迎著她對他笑,祁邵珩似乎能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終于,她對他的視線不再是永遠的冷若旁人,也不再是直接冷然的無視。
從生疏的外界走到她的眼底,他一走就走了整整十一年的時光。
過往永遠可望不可即的一切,到現(xiàn)在一切成真。
握著手里的編織花環(huán)上樓,祁邵珩一時間難言此時此刻他內(nèi)心的感受,沒有再客廳停留片刻,上二樓將書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
他站在門外,入目看到的就是執(zhí)毛筆在案幾上走筆的人。
最近的中醫(yī)針灸,以濛的手指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最近總能看到手臂恢復自如的人在書房執(zhí)筆書畫。
一襲靛藍色的素色紗衫裙,蠶絲透涼,因為定做的時候裙擺長了一點,說要裁剪師幫她改改,卻不想今天就這么被她穿了出來,內(nèi)襯外通透的長紗裙長及落地,不顯得繁復,相反被她隨意穿出衣袂飄搖的感覺。一室的墨香,寧靜的女子執(zhí)筆墨色,在炎炎的夏日里,給人一種透涼的清新感。
沒有進去打擾她,祁邵珩站在門外就那么看著她,很久。
早已經(jīng)覺察到他的視線,以濛將毛筆放下,走過來從他手里取過她掉落的編織花環(huán),“謝謝。”
手指覆在他的手上,祁邵珩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如此親昵的碰觸,讓他在恍惚的不現(xiàn)實中多了很多真實感。
“阿濛。”
“嗯?”她疑惑。
握著她的手指,低頭的瞬間看到她手指上的鉑金戒指,祁邵珩又驟然笑了。
“怎么了?”她更加不解。
“沒什么。”
此時,她早已是他的妻。
不真實的感覺瞬間演變?yōu)樾闹械男牢亢托老病?
——如花美眷,塵埃落定。
她是他的如花美眷,而他一直努力成為她塵埃落定的歸宿。
“又再寫字了?”他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嗯。”她點頭,“最近總想多寫一點。”
將她在夏天里還是有些微涼的手指握在掌心里,祁邵珩附身去看在砧木下壓著的白色宣紙,字跡蒼勁有力,大氣磅礴,倒是不像是她以往的風格。
軟筆書法寫的有力度,有氣力,不顯女子的娟秀,反倒有男子的堅毅和瀟灑,看來她用了很多心思。
“怎么樣?”
“相比從前?”
“嗯。”以濛點頭。
曾經(jīng)雙手不再靈活,以前在書房和畫室只會一張一張將畫好和寫好的紙頁撕掉的人,第一次在雙手恢復后寫的字。她問他,語氣里有有期待,有些不易覺察的緊張。
他站在書桌前看她寫好的字,她站在一旁時不時地打量他的神色,不像是平常他冷然的妻子,倒是像個等著老師評判的乖巧學生。
見她緊張,他倒是有意不急著回答她,看了又看,而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的臉上,無奈地搖了搖頭,“阿濛,你……”
見他搖頭,她懨然,“不用說了,畢竟這么久都不再用筆,生疏了,寫得和之前還是差太多了。”
將砧木拿起來,她伸手去扯白色的宣紙,祁邵珩按住她的手見她擰眉,他倒是笑了,“什么時候我的想法,這么有決定性作用了,如果我說不好,難道就是真的不好。”
“你一直寫的就是柳體楷書,我第一次寫柳體楷書,自然問你。”
“我還沒有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她嘆氣,“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好話。”
“寫得很好。”將她手里的宣紙取過來,“剛開始寫能寫成這樣已經(jīng)算不錯了。”
她聽他說的話,無奈地看他,剛才他的眼神和臉色可不是這么表現(xiàn)的。
“騙你的。”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靠近她在她耳邊耳語呢喃。
溫熱的呼吸驟然近在耳畔,讓她有些銘感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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