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面具睡，也不怕弄到臉。”
    他伸手要幫她取下來。
    在碰到面具的時候，側(cè)面伸來一只手。
    雙眸對上，鳳傅心頭閃過被抓包的慌亂。
    “你醒了？”
    墨兮不語，坐起身，“不當啞巴了？”
    他平時不說話，小二都有討論他是不是啞巴。
    鳳傅一囧，朝墨兮一拱手，“這要多謝姑娘，幫我破了心結(jié)。”
    他的心結(jié)連著強求的反噬，這么多年一直都放不下，再加上因此再不能碰武的絕望，讓他無心開口，越來越沉默，甚至于一開口就想到當年的事。
    她幫破的？
    墨兮半斂眸，看著自己被子前的手，“主要還是看你自己。”
    鳳傅一頓，沉默下來。
    憑他一個人能走出來？
    如果憑他自己能出來這些年他早出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她正漫不經(jīng)心地扶著自己的面具。
    銀紅的光在銀色的面具上跳躍，模糊勾勒少女面頰的輪廓。
    “你想看？”她忽然抬頭，對他說，“自己摘。”
    鳳傅遲疑，伸手去碰。
    墨兮沒有阻止，靜等他解開。
    面具半掀，修長的手一抖，拿不穩(wěn)掉下來，被墨兮接住。
    她低眸，指腹磨著銀質(zhì)的面具，平淡的話似不在意，“你看到了。”
    鳳傅啞然半餉，一臉愧疚，“對不起。”
    “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只是皮相而已，再說這是我自己的，嫌棄不來。”
    她若是不愿，就算這個位面對魔法有限制，她也能自己給自己動刀子，再碎一些細微的治愈魔法，恢復容顏不困難。
    將面具帶回臉上，墨兮下床，“到晚上了，你是下去吃飯，還是我讓人送上來。”
    “我和你一起去。”
    墨兮得了回答，沒說別的，往樓下走去。
    正是吃飯的高峰期，基本坐滿了人。
    環(huán)顧一周，在偏僻角落坐下。
    “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有什么打算？”
    等菜的功夫，墨兮問向鳳傅。
    鳳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登時被問住。
    他的傷要放在別人身上很難養(yǎng)好，但他因為那次改命的緣故，自己的體質(zhì)逐漸改變，短短時日的修養(yǎng)照顧便已經(jīng)好了個七八。
    “我跟著你。”
    墨兮愣了。
    她本來想著如果他說哪兒，她就說自己正好同路，畢竟無論是改命孤本還是天選之地都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她想得開，也不著急，都可以暫時擱淺。
    沒料到他居然這么說。
    “你沒有想要去的地方？”
    鳳傅一頓，他原本想要在暗盟發(fā)布完任務就回撫山崗鎮(zhèn)，那里雖然有不少勢力的眼線，但他在那里生活了這么些年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
    但是溫俊將他的消息暴露出去，所以現(xiàn)在別說是撫山崗鎮(zhèn)，就連這附近都已經(jīng)不安全了。
    他沉默片刻，搖頭。
    墨兮手指在桌上輕敲兩下，停住。
    “我也沒想好要去哪里，明天再說吧。”
    她要回去看一下那份資料，再做決定。
    吃完飯，墨兮帶著奶貓出去消食。
    沒打算問鳳傅，畢竟出去也是給奶貓找零嘴，帶上他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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