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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四 蠱入疆場_第四百四十六章 海運航線(1/2)
北平,金家。
\t紫禁城沒有春秋,是冬夏格外長,金寒池并不喜歡春天,冬日的雪化了,再裹上春風里的雜塵,地上便是一層層黑湯,到了這些日子他是不喜歡出門的,他怕臟了鞋。
\t金寒池仍是不大喜歡說話,在這段時間里,處理了金家的生意后,他便藏在第六道跨院東北角那座聳立高起的藏丑樓中。
\t依著金寒池的性格,天底下的東西,他總喜歡好的、美的、閃閃發光的,而這藏丑樓的名字未免太難聽,總讓人覺得好像誰藏在這里,誰就成了那個丑,如若不是這個“丑”字對于金家上下有著不同含義的話,他或許會很厭惡這里。
\t金家詹丑蠱門,其詹,自然就是取自“蟾”之無蟲詹,亦有另外的解釋,說金家的開山老祖便叫金詹,故而取名如此,丑嘛,也是實話,畢竟金家的確是以樣貌丑陋的蟾蜍為其主蠱。
\t但是在所有金家蠱師眼中看來,丑不丑無所謂,重要的是,蟾蜍是他們的命。
\t金寒池此刻躲在藏丑樓中,就是在找救他命的法子--是,要讓他說真話,的確如同要金寒池的命一般,隱藏在他血脈之中的吐真蠱讓金寒池沒辦法張口說話,手頭的所有事情都因此停滯,更要命的是,他好不容易打定決心說出了關于休仟的事情,他自以為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卻被葉君霖所揭露的真相如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了自己臉上。
\t不行,這些事情金寒池不愿再想,他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多花心思去處理金家的生意,處理金家的秘密,處理……反正不是處理感情,不是處理守在門外的休伶。
\t自從回到金家之后,金寒池第一不飲酒,第二不對休伶說話,他只是悶頭在藏丑樓中翻閱金家蠱門典籍,尋找解開自己身上吐真蠱的辦法。
\t這吐真蠱是金寒池下給守汶的,而后又被那小子不知以什么方式反噬在自己身上,在那之后,金寒池用盡辦法,竟然解不開反噬在自己身上的詹丑吐真蠱,這讓金寒池很是惱怒卻又無處發泄。
\t藏丑樓里不見光,金寒池面前的白蠟燃到了頭兒,燭火猛地高高躥了一下之后便徹底熄滅了,化作黑暗中金寒池不得見的青煙,他這才揉揉眼睛自樓上下來,只見門外天色已經暗了,夕陽照在碧瓦上閃閃發光,往上看是一片柳條發枝隨風搖曳的柔美春景,往下看卻是院落中無論怎么掃也掃不盡的化雪和泥。
\t休伶仍站在門口,仍穿著她那一身黑色的衣裳,金寒池假裝視而不見,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一言不發,不管自己去了哪兒,她也總會跟在后面。
\t只是,此刻在休伶對面還多了個人,來者穿著一身藏藍色繡福祿紋長衫配黑色錦緞馬褂,頭上則帶著一頂西式禮帽,文明棍兒倒是沒拄,留在了門外,生怕被金寒池的爹看到后會受到訓斥,他頂見不得這中不中西不西的打扮,這禮帽許是一時間忘了摘,不過好在金寒池并沒那么古板。
\t來者叫金順,也是金家門徒,論年紀的話,算金寒池的叔叔輩兒,但因他身為金家門徒,所以即便年紀較長,也只能乖乖跪在這年輕的金家族長面前。
\t“族長,”金順聽見了腳步聲,人仍不敢回頭,只是垂著頭低眉順目道:“金順來同族長告辭。”
\t金寒池隨意揚了揚手道:“起來吧,這勞什子規矩看得人膩得慌。”
\t“是,”有了金寒池的允許,金順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長衫膝蓋位置已經被泥水浸透,他卻全不在意,對著金寒池一笑道:“聽休伶姑娘說族長在里面看書,金順這就在外面等著來著,不敢攪擾您。”
\t金寒池沒有與金順廢話的意思,他擺弄著手上的扳指,對著金順問道:“上海的事情可是已經打理好了?”
\t“盤子是差不多齊活兒了,本來也是接三爺的盤子,三爺做事兒那多縝密,輪不著我跟著操心著急。”
\t金順口中說的三爺,算親戚關系是金寒池的三叔,但只是姑表親,而非他金家嫡系血脈,此人之前一直經營金家在上海的船運碼頭,無奈如今年事已高,就被接回了北平養老,而金順則被安排著前往上海接替三爺,成為海運生意的負責人。
\t金家人丁不旺,本族都留在北平處理家族內的重要事宜,至于這些單純的生意,金寒池并不看重,旁系沒有那么多人手,交給門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兒,反正沒有落到旁人手里,而金順跟在金家日子也不短了,且如他所說,金寒池的表三叔兒之前將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金順只需全盤接收、稍作調整便是。
\t“行了,那也就沒什么好囑咐的了。”
\t“是,順兒今個兒就是來跟您道個別。”
\t金寒池擺擺手道:“又不是什么山高水遠,上海的話,我也時常會去,如今世道不像往昔,火車一開,天南海北也是近在眼前,行了,我也不留你,回去早早歇著,明日……”
\t話說到這兒,金寒池突然停了下來,金順也立馬一臉緊張地望向金寒池,只見他微微閉目沉思片刻,抬頭道:“我想起來了,三叔回來時同我說過,上海的碼頭停了幾條日本人的海運航線,說是之前船上的東西有問題,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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