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中島菡子的信(1/2)
“如果想要的太多,到頭來反倒是會失去一切的……”
齊孤鴻記得,小時候的唐忌夜很喜歡說大道理,那時候的他少年老成,明明年紀(jì)輕輕,卻總好像是個老頭子一樣。
那是他們多大的時候來著?應(yīng)該是剛過十歲吧,齊孤鴻拉著他到鎮(zhèn)子外的樹林里摘野果子,山果太多,齊孤鴻干脆脫下長衫,以長衫兜著果子。
就是在那個時候,唐忌夜說了那么句話。
齊孤鴻自然是不理會的,在他人生中經(jīng)歷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坎坷還不足以讓齊孤鴻明白如唐忌夜一般多的大道理,他只顧著不停將野果往長衫里面堆著。
兩人分別拽著長衫的兩端,提著沉甸甸的野果往鎮(zhèn)子上走,齊孤鴻對著唐忌夜洋洋自得道:“怕什么?你看,這么多的果子,咱不是一樣帶回去了……”
就在齊孤鴻剛說完這話的時候,便聽到“嗤啦”一聲,手中的長衫已經(jīng)從中間破成了兩片,野果骨碌骨碌滾落在地上,一個個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
唐忌夜始終沒說話,臉上既沒有馬后炮的得意,也沒有對齊孤鴻的責(zé)怪,他只是望著地上的野果,惋惜地?fù)u搖頭,而后從地上撿起兩枚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后遞給齊孤鴻一個。
“你看,其實我們有這兩個就夠了,我們也只要這兩個就夠了的。”
到頭來,他們也只擁有了他們只能擁有的兩個果子,唐忌夜的話,令齊孤鴻不免感到有些愧疚。
齊孤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當(dāng)年唐忌夜的話讓齊孤鴻短暫愣神,對面響起金寒池一聲響指的脆響后,他才好似打盹兒的人被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來望著對面的金寒池。
“說到哪兒了?”
為了避免棺材的火勢燒了周圍的房子,伢緬已經(jīng)想辦法處理了外面的棺材,此時山寨中的年輕老少半是在場子中幫忙,半是圍在場子周圍看熱鬧,總之不管如何,人都走了,察戈家的院落附近也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
齊孤鴻和金寒池相對坐在院落中,盲丞在后院,不知道在做什么,總之沒有半點兒聲音。
說到哪兒了?這問題讓金寒池感到好笑,他搖搖頭望著齊孤鴻道:“不是你想問我問題么?怎么?又不想問了?”
哦,對,是自己想問他問題來著,齊孤鴻感到有些尷尬,不知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走神,而且是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只是隱約之中,他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覺得好像要出事兒了,是這種預(yù)感令他坐立難安。
齊孤鴻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人這才稍稍冷靜下來,他望著坐在對面的金寒池,重新捋順了自己的思路后,這便對著金寒池輕聲道:“你說你能幫我對付章杳,為什么?”
“別的你又不稀罕,”金寒池聳了聳肩,他何嘗不想給齊孤鴻一大筆錢就算了來著?要知道,他可是再三思考過后,才覺得對付章杳這個條件最合齊孤鴻的胃口,“你該謝我剛好給了你最想要的東西才對吧?”
謝?齊孤鴻覺得要讓自己對金寒池說這話怕是難了。
之前唐鬼曾說過金寒池現(xiàn)在不能撒謊,齊孤鴻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可能是跟中了什么蠱蟲有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蠱,他不知道也不好奇,他最關(guān)心的是這種蠱能讓金寒池誠實多久,他要趕在這個時效期限之前,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我是說,你有什么樣的把握,保證你一定能對付得了章杳?”
“我沒有把握。”
金寒池這一句說的是實話,章杳的情況到底如何,就連他金寒池也只是有個一知半解,真要讓他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對付得了章杳……哈,那就無關(guān)乎虛偽或是謊言,而是愚蠢的問題了。
“我之所以提出這么個條件,是因為我覺得這對你我而言都有好處,”金寒池這話說得很慢,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之后的答案,“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非要說章杳么?這個,當(dāng)然是因為我也想對付他啊!”
金寒池說到這里突然對著齊孤鴻一笑,正巧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襯得這笑容看起來光明燦爛一塵不染,就像個爽朗純凈的孩子般。
越是這樣,就越讓齊孤鴻感到危險。
“我啊,”金寒池擺弄著手中的茶杯道:“我好像該娶葉君霖……怎么說呢,我也沒想好。但是章杳也想娶她,這就不好了,我還沒說不要的東西,不能就這么被別人拿走啊,不然萬一哪天我突然很想要,怎么辦?”
這話,讓齊孤鴻覺得想罵人。
齊孤鴻不懂,不懂金寒池為什么能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話,就好像一個女人,一場婚姻,一段人生,對于金寒池來說就像買菜一樣稀松平常,可以要,也可以不要。
關(guān)于自己未來的妻子和婚姻,齊孤鴻非常鄭重,或許也有家庭影響的原因,齊家旁系中,三妻四妾比比皆是,但齊孤鴻的父親齊以一輩子就只娶了一個女人,爺爺齊秉醫(yī)亦是如此,大概因為這種原因,齊孤鴻才會對感情如此執(zhí)著。
至于其他,大概就是因在國外念書時受到的影響,他看得太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每日在一起飲酒廝混的男女,每日給家鄉(xiāng)未婚妻寫信的男生,在妻子葬禮上哭得撕心裂肺而后轉(zhuǎn)天便續(xù)弦的老教授。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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