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死不見尸(1/2)
阿夭和吉祥沖進客房時,一眼便察覺到阿彥那張床的床單不對勁兒。
床單本來是垂向地面的,這事情吉祥記得清楚,昨天抵達之后,阿彥讓他將匣子藏在床下,吉祥毛手毛腳,不小心將床單掖在床板下,故而阿夭特意讓他將床單拽好,免得被有心人看到,發覺有東西藏在下面。
但是眼下那床單仍舊有一塊掖在床板中。
是有人動過床單,除了文戚,還會有誰?
阿夭已經猜到了答案,吉祥卻不死心,仍是兩步沖上前去將床單掀開,果不其然,如他們的預想一般,那四只匣子都不見了。
當初自齊家離開的時候,齊秉醫給了每人一只匣子,里面裝著一些散碎銀子,以及一本醫書抄本,說是留給他們做個紀念,也算是齊家醫術留給世人的最后一些東西。
為了上路方便,幾人將銀子兌換成了錢票帶在身上,匣子則作為紀念另外帶著。
“是文戚把匣子偷走了!”吉祥拖著哭腔,直言不諱地說出了他的猜想。
準確來說,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吉祥的話根本不是猜想,基本是事實了。
阿彥的臉色越發難看,微微閉目沉思片刻之后,阿彥輕聲道:“事情還是不對勁兒,若是文戚帶走匣子,那馬蹄印怎么解釋?”
“肯定是和土匪串通一氣的!”吉祥孩子般氣哼哼道。
“土匪要醫書做什么?”
“那誰知道了!可要不然的話,他的馬蹄印怎么和山匪的在一起?”
“可若真是要和土匪一起走,為何半路棄馬?若是不打算騎馬走,何不當初就由土匪來這里接他,直接騎著土匪的馬走?而且從那馬蹄印看來,文戚并非和山匪同路,而是在遠遠地跟著他們。”
阿彥問到這里的時候,吉祥再也回答不出來了,他說不上個一二三,只覺得這些是無關大局的細節問題。
“不,一件事情中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不合理狀況時,不能說那些事情本身就是無法解釋的,”阿彥一字一頓沉聲道:“我們之所以解釋不了,是因為我們想問題的層面太淺薄,如果想的深了,就知道這中間到底藏著什么貓膩了!”
“總之……”之前一直不發的阿夭此時終于開了口,“現在關鍵的事實在于匣子不見了,那么問題就在于偷走匣子的人到底是要干嘛?匣子里面不過只是普通的手抄本罷了,而且我們幾個人的手抄本內容都完全一樣,為什么要把我們的匣子都拿走?”
阿彥閉目沉思,對面的阿夭和吉祥不敢說話,房間里寂靜得好像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片寂靜之中,阿彥聽到一陣窸窣聲,他猛地起身,兩步沖到門口,便看到老掌柜的正站在門外。
“小兄弟,”老掌柜的被突然沖過來的阿彥嚇了一跳,慌忙舉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籠屜,“饅頭,吃嗎?”
老掌柜的看起來有六七十歲,臉上布滿皺紋,此時正笑瞇瞇地望著阿彥等人。
吉祥并未看出異樣,而阿夭只是覺得老掌柜的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奇怪,就在阿夭琢磨著老掌柜的那笑容到底哪里不對勁兒的時候,阿彥已經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老掌柜的領子將他推到墻上。
冒著騰騰熱氣的饅頭滾落在地,沾上了塵土,老掌柜的卻無暇顧及,一臉惶恐地望著阿彥,驚慌解釋道:“小兄弟,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事情和我沒關系……”
“呵,”阿彥冷笑著,隱藏在濃密胡須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如果和你沒關系,那你怕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出事兒了?”
“這個……不是你們……”
“少廢話!”阿彥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怒視著老掌柜道:“我沒時間和你逗悶子!”
阿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老掌柜的懷里摸索起來,果不其然,他的手摸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是兩塊銀元。
“掌柜的,你這生意可是真不錯,”阿彥冷笑道:“知道以外面的市價,要賣多少饅頭才能賺這么多銀元嗎?你這一筆生意做的可真是劃算。”
“大爺……”老掌柜的換了稱呼,同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我也沒有辦法,那些人可是土匪啊,若是不按照他們說的辦,那我這店,我這條老命,可都保不住了!”
老掌柜跪在地上磕頭如雞啄米,阿彥冷眼瞥了他一眼,拎著他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說,他們到底讓你做了什么?”
山匪是昨天晚上他們睡下之后來的,給了老掌柜的兩塊銀元,命他給山匪們開門,而后山匪偷走了匣子。
“按你這么說,”阿彥狐疑地打量著老掌柜的,“我們剛睡下,他們就來了?”
“是!是!”老掌柜的連連點頭,“就是你們剛睡下的時候?!?
山匪來的時間很準,好像就是專程在外面等著他們睡著,而且這些人的目的也很明確,正是那幾只匣子。
老掌柜的說這些山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這么說來,不會為了幾本醫書專門跑這么一趟,除非他們不知道里面裝著的是醫書,拿了東西就走了。
但是不管那些山匪的目的到底是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文戚聽到了山匪進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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