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送行(1/2)
?聽高陽說承乾在東宮設宴,宴請諸皇子為李愔送行。看來,承乾終于振作起來了,也不枉費我那么口舌。
李愔離開的這日,風和日麗。他府里一定有很多人前去送行,我不愛湊熱鬧,就率先趕到城外,往出走了一里左右,找了一棵樹把馬拴上吃草,然后在樹蔭下一坐。七月的長安,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地上的草極軟,坐上去很是舒服。
就在我聞著青草香,昏昏欲睡的時候,聽聞城門的方向傳來馬蹄聲。我循聲望去,遠遠的有十幾個人,其中有幾人錦衣玉服,其他的皆是侍衛的打扮,我猜想那幾個人應該是承乾他們。
他們一出城門就停了下來,紛紛下了馬,好像在告別。我坐在草地上沒動,只遠遠的看著他們。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李愔帶著侍衛們上了馬,向我這邊走來。到了我面前,勒住韁繩,笑著說道:“我一路上都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出城見遠遠的一個人在樹下坐著,就猜一定是你。”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仰頭看著他,說道:“你遠去封地,我怎么能不來相送呢。”
我說著,從馬背上取下兩囊酒來,李愔下了馬,從我手里接過一只酒囊,笑著說道:“還是你最懂我。”
我拔下酒囊上的塞子,說道:“為你送行若是沒有酒哪行?”
我們舉起手中的酒囊,各自喝了一大口。李愔道:“他日相見,你我再一醉方休。”我道:“好,我在長安城等著你。”
李愔笑著轉著身,剛想上馬,忽聽遠遠的傳來有人吹塤的聲音,側耳細聽,聲音煞是好聽。李愔道:“是離岸。”他的目光幽遠迷離,帶著幾分不舍的味道,讓人引發無限遐想。我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么了,嘴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要不干脆帶離岸私奔吧。”
李愔抱著雙臂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我,“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有病啊我和離岸私奔。”我嘻嘻一笑,說道:“你不用否認,我是不會歧視你們的。”
“不是!”李愔用食指指著我,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你懷疑我和離岸是……是那個?”
“難道不是嗎?”我見他一臉氣惱,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丟人的。”
“我說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和離岸像那種人嗎?”
我點點頭:“挺像的啊!”
“懶得和你說。”李愔瞪了我一眼,翻身上了馬。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死心的問道:“你們真的不是啊?”等不到他的回應,又道:“一路順風啊!”
李愔像是真的被我惹急了,只顧趕路,一點兒回應也不給我。莫非是我想歪了?他們真的沒什么?好吧,我承認是我在現代**了。
李愔帶著一隊人馬很快消失了蹤影,我也準備上馬回宮。一回身,發現城門處承乾他們還在。我還以為他們早就回去了呢。他們一共四個人,雖然看不太清人,但也能猜出一準是承乾、李恪、李泰和李佑。李愔已經離開了,我也不能繼續在這兒呆著。就算不想見他們也只能見了。
我打馬過去,在距他們十步開外的地方下了馬。承乾笑著說道:“我們就猜在那邊的一定是你,沒想到果真猜著了。”
“慕雪見過幾位殿下。”我躬身行了禮,對于我為什么會在前面等李愔并不想作解釋。承乾道:“這是在宮外,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這是長孫皇后喪禮后我第一次見李泰。在長孫皇后的喪禮上,我見到他悲傷憔悴的模樣,還是不免心疼。看到一身縞素的魏王妃,也心中泛酸。但是今日再度相見,之前的那般痛哭酸澀已然不見了,看來時間果真是最好的良藥。
李恪睨著我,淡淡的說道:“還敢騎馬?”
我知道李恪是還記得我上次摔馬的事情,說道:“這匹馬性子很溫順。”
李佑走上前,一邊周身打量著我的馬,一邊摸著馬兒身上的毛,說道:“宮里什么時候有這么劣質的馬了?這么瘦,跑得起來嗎?”他說著,用馬鞭在馬背上狠狠的一抽,馬兒吃痛,自然是抬腿就跑。
我顧著和他們說話,放開了韁繩讓馬兒自己吃草,馬一跑,完全來不及抓住韁繩。其他人也完全沒想到馬會跑出去,待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就連李佑也是一愣,看著絕塵而去的馬,怔怔的說道:“這馬怎么跑跑的這么快啊?看不出來啊。”
我瞪著李佑,氣憤的說道:“你不知道馬不可貌相嗎?”李佑回瞪著我,說道:“我去給你追回來不就完了嗎?”說著就要去追,李泰拉住他,說道:“行了,追不上了,馬會自己跑回去的。”說完他又看向我,繼續說道:“你和我們騎一匹馬吧。”承乾緊接著問道:“慕雪,你想和我們誰共乘一騎,自己選吧。”
我聽著承乾這話,頗有幾分相親節目里主持人問嘉賓想跟誰走的感覺。想了想,看著李佑,不客氣的問道:“哪個是你的馬?”
李佑完全沒有料到我會選擇和他共騎一匹馬,訝然道:“你要和我共騎一匹馬啊?”
我瞪著他,說道:“是你把我的馬弄跑了,我當然要騎你的馬了。不過不是和你共騎。你的馬我用了,你自己走回去吧。”李佑指著我,“喂”呀“你”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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