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很乖(1/2)
?24、很乖
凌冬至帶著三只小貓匆匆忙忙趕到寵物醫院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醫院里燈都滅了,一個穿著長風衣男人正背對著街道給大門上鎖。
凌冬至連忙落下車窗,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大夫,您稍等一下。”
穿著長風衣男人回過身,懶洋洋地問了句,“怎么了?”
“貓被狗咬傷了。”凌冬至一邊說著,一邊從座位上很小心地抱起小灰,“挺嚴重,半邊身子都腫了。”
小樣兒和西崽也跟著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著凌冬至跑上臺階。
穿著長風衣男人側過身,借著路燈光看了看凌冬至手里貓,“有段時間了,是昨天咬吧?”
凌冬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不能說貓告訴他確實是昨天咬,也不能說昨天自己親眼看見它被咬傷了,然后今天才想起來要送醫院,無論他怎么掰扯,都沒法子自圓其說。
“先進來我檢查一下。”穿長風衣男人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進屋之前沖著身后喊了一聲,“等我一會兒。”
凌冬至順著他示意方向看過去,燈光昏暗,也看不清他到底跟誰說話,只能依稀看出路邊停著幾輛車。
開了燈,男人脫掉大衣,換上白大褂,凌冬至看見他胸前掛牌上寫著:主治醫師和清。這人看著比自己略大幾歲,戴著一副細邊眼鏡,眉目溫雅。并不是之前凌冬至以前見過那位老大夫。
和清示意他把小灰放到檢查臺上,一邊洗手一邊問他,“這幾只都是你養?”
凌冬至遲疑了一下,“不是。”
和清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神稍稍有些驚訝,“野貓?”
凌冬至輕輕揉了揉小灰腦袋,“也不算野貓。它們幾個經常我們小區附近活動,也算是熟人了。”
和清聽他這樣說,心里也就明白了。當寵物醫生人,面對小動物時候心態又和普通人不同。本來下班被耽誤他心里多少有點兒不耐煩,這會兒態度倒是和緩了不少,做檢查時候格外細致,給傷口周圍剃毛時候也是輕手輕腳。
“這里有牙印,狗牙毒素是很厲害,可以導致動物肌肉與表皮組織剝離,”和清按了按小灰腫脹前肢,“你聽這種聲音,就像按塑料袋似。”
凌冬至聽到那種咯吱咯吱聲音,加心疼,“那怎么辦?”
“先打一針消炎。”和清搖了搖頭,“挺麻煩。得插根導管用鹽水灌洗,再讓積液自己排出來。開藥話……你能喂它吃嗎?”
凌冬至點點頭。
和清很仔細地看了看凌冬至,點點頭轉身去準備針劑。
小樣兒和西崽圍凌冬至腿邊低聲地喵喵叫,凌冬至聽到插導管心里就一陣哆嗦,他覺得那一定會很疼。
小灰是老貓,這就注定了它要比小樣兒它們幾個加見多識廣,也加能忍耐。和清打針時候說這種藥劑會很疼,小灰渾身都抖個不停,卻并沒掙扎,只是凌冬至手挨過來時候湊過去撒嬌似蹭了蹭。
凌冬至被它懂事刺激眼圈都紅了。他看得很清楚,導管順著狗牙咬出創口硬插/進去時候,小灰渾身都繃得僵直,連尾巴根都直直地翹了起來,哆嗦個不停。小樣兒和西崽看不見檢查臺上情形,不過它們倆卻好像感受到了小灰痛苦,動作一致把腦袋扎凌冬至腿邊,好像不忍心再看。
和清用繃帶固定了一下創口導管,示意凌冬至觀察從導管里滴落和著血水膿液,“大概要兩三天時間,等到排干凈了,你把導管拔掉,再用兩天外用藥。”
凌冬至點點頭,“謝謝大夫。”
和清看了看凌冬至紅眼圈,抿嘴一笑,“你先讓它休息幾分鐘,我去開藥。”
凌冬至摸了摸小灰腦袋,低聲問它,“是不是很疼?”
小灰有氣無力地喵了一聲,大概是想安慰安慰他,可惜疼得說不出話來。凌冬至不敢隨意動它,只能一下一下地順著它背上毛聊作安慰。
腳步聲響起,和清拿著幾個藥袋從藥房走了出來,抬頭看著門口方向,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神色,“你怎么進來了?等著急了?”
凌冬至下意識地順著他眼神看了過去,見一個高高大大男人正挑開門簾走進來。他身上穿著件筆挺黑色大衣,肩上很隨意地搭著一條巴寶莉經典款格紋圍巾,低調裝扮,顯得格外從容。看到凌冬至時,略顯鋒銳眉眼中透出幾分不經意溫煦,“遠遠看著像你,果然是。”
凌冬至沒想到會這里碰見他,愣了一下才說:“莊先生,你怎么會這里?”下意識就想著是不是也帶著黑糖來看診,然而看他身后,并沒跟著那條總是作弄人傻狗,不由得有些詫異起來。
莊洲視線速地掃過這幾只小貓,看到小樣兒時候眸中有異樣神色微微閃了閃,“你這是?”
凌冬至抽了抽鼻子,“我帶小灰來看傷。被狗咬了。”
莊洲還沒看見小灰,先看見了那只撫摸貓背上手,心里暗暗覺得這人手長得真好,手型略瘦,十指卻遠比旁人修長,像鋼琴師手。放灰貓背上,簡直就像灰色絨毯上擺著一件精美玉雕。
小樣兒這會兒也看見了莊洲,它還記得自己干過好事兒,心里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兩只爪子搭凌冬至小腿上,喵喵地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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