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心結?心結!(2/2)
我們就是。”海棠也沒有多想,反正都是要回去了,早些就早些吧。
她想起稱娘遞給她的帕子,也只能輕輕一嘆。她回來時還是向那婆子打聽了一二,原本稱娘這幾日本來是禁了足的,不知怎么就跑了出來。想來也是聽到他們立即要走的消息,便想搏上一搏,把主意打到了公孫謹身上。指望著他真是個傻子,用那玩物勾住了,讓他吵著帶她回到公孫宅去。
這稱娘怕是臨時起的心思,才會想到這般粗糙的法子。
不過海棠的確是想不到,這個像是外室一樣養著的妾室,會是李琮銘的親生母親。
差不多申時時,草草吃了些東西墊了肚子,一行便要離了柳下城。
公孫瑋又雇了輛馬車給那中年文士和妙法和尚,另一輛便是海和公孫謹的。因時間趕得急了些,其他東西便都扔在了宅子里,之后自有人送到公孫宅去。
海棠與那中年文士見禮時,才得知此人姓昌,此去卻是罷官歸隱,途經此地便來探望老師。
這昌先生倒不是那樣的迂腐之人,遇見女眷便是那般恐避之不及的樣子,臨行前還與海棠說了些話,待公孫謹也極溫和。
在公孫老爺辭官遷來此地之前,他也是常見公孫謹,初見海棠時便著些審視。
后來聽聞海棠在讀書識字,這昌先生想也不用想的抱出了一串書名,說是讓海棠自己去看,其中自有好處。
又問起公孫謹近日之事,漸漸地也帶上了欣慰之意,說起往事便語帶唏噓……只是說到一半,這昌先生嘆了口氣,便不說了。
海棠見昌先生說話時雖然是言語風趣,但臉上還是免不了帶著些憤懣抑郁之色,顯見雖說是要歸隱,心卻還是未靜的。
“阿彌陀佛。”正兩相靜默時,妙法摸著纏在他腰上的猴子,笑著宣了一聲佛號,“施主對己不誠,又如何求得解脫,這樣不妥,不妥。”
“君君臣臣,奈何奈何啊。”昌先生看著公孫謹嘆道,“還不如這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活得快活。”
海棠正拉了公孫謹要走,聞言轉身道:“昌先生此言有失偏頗了,只因不喜言辭,便要被稱為無知無識之人不成。”
昌先生撫著短須道:“若是不言不語,別人如何能知道心中所想,不正是無知無識了。”
“先生看起來便是言辭犀利的,可方才還不是艷羨這不言不語之人。”海棠道,“若先生真要歸隱,說不得還要向相公討教一二。”
昌先生也不怪她言語無理,只是搖了搖頭,略有些自嘲。
妙法和尚倒是哈哈一笑,道:“小娘子果然目光如炬,倒真真是一對兒了。不過小娘子還是要早日放下心中心結,像和尚這般輕松自在的好,到時定會快活得很……哈哈哈,阿彌陀佛!”
“瘋和尚。”
海棠聽到福云的嘀咕聲,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等外面準備妥當了,海棠便上了馬車,早早就靠在了公孫謹身上,只恨不得這一路眨眼就到。
公孫謹挪了挪身體,把海棠抱在懷里,伸手在海棠心口處戳了戳。
海棠臉上一紅,見兩個丫環都低著頭目不斜視,抓著他手道:“干什么在這作怪?”
“心結?心結。”
海棠臉色頓凝,把玩著公孫謹修長的手指道:“我那日不是細細和你說了我的來歷,這心結……一時半會也就只能這樣了,總比心死得好,你說是不是。”
公孫謹卻不答,好似又發起了呆。
等馬車出了城門,海棠卻聽公孫謹那嘶啞地嗓音道:“娘子,我們,好好的,一起好好的。”
“這是自然。”海棠低聲笑道,“你啊,平日你可記得放出根天線出來,就算對別人都短路了,也要能接收到我的信號才行。”
又一段沉默,公孫謹帶著些困惑道:“不明白。”
海棠笑得更歡了。
這時馬車猛然一個急停,海棠差點從公孫謹懷里滑出去,她忙穩住了身體,問道:“出了什么事了?”
外面的車夫滿是無奈地道:“少奶奶,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突然跑出來攔了大少爺的車子,小的差點就與前面的車子撞上了,唉,也太大膽了些,也不怕被馬踏傷了!”
福云聞言立刻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少奶奶,奴婢這就去看看。”
海棠失笑,道:“果然是個坐不住的。”
“福云的確太過跳脫了,少奶奶還是管管的好。”福芳突然開口道。
“小云兒還是知道分寸的。”海棠道,“可是怕你走后沒人照顧得好你家少爺?”
福芳低著頭,并不答話。
“福喜家在的那個莊子雖然遠了些,可過幾日她也該回了,再說你也手把手□了接班人出來,這些人由我看著,定不會冷著餓著你家少爺就是。你的日子是訂在了這個月的二十一吧,到時候定讓你安心出嫁。”
“奴婢……舍不得。”福芳自語般說完,也下了馬車。
“有這般好的姑娘念著照顧著,你也是個有福氣的。”
公孫謹把頭放在海棠肩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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