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您在我的理想中(1/4)
?一瞬間,米粒羞得耳朵尖都燒燙了。
如果一個男人用理想來形容一個女人,這無疑是最高規格的禮贊。任現實如何豐滿,也抵不過理想的骨架,對不對?歌德寫《少年維特之煩惱》的時候對夏綠蒂寄予了多么深沉的愛意,那是他遠遠高出現實的理想嘛,任何現實的愛人都無法打敗永遠美麗的夏綠蒂。
可是,等等,現在她可是在南星,不能夠簡單地用地球的思維來理解這里的男人。康斯頓現在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那么他在這種情況下說這句話,是考慮到了她原本是男人的前提?
咳咳,米粒被自己的想法給嗆住了,小心翼翼地問:“康斯頓,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你的理想,這個是不是太隆重了?”
“其實您知道的,我們這個世界從某個時候走上了歪路,可以看見的終點是一個死胡同,現在的一切是絕望中的瘋狂。盡管如此,我還是深深地愛我們的世界,所以我愿意為此付出一生。”康斯頓低沉渾厚的聲音極有穿透力,“我的理想是改變這個世界的扭曲和殘忍,讓它回到正常的軌跡。那樣,有朝一日,女人不必背負歷史的血淚,平民和貴族也能擁有人格上的平等,戰爭成為傳說,明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希望。”
他的聲音并不宏亮,卻充塞了整個世界,在米粒耳朵里反復地回蕩。
米粒被這偉大的理想和堅定的信念感染了。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自作多情的尷尬。
“這條路并不容易啊!”她嘆道。
康斯頓笑聲爽朗:“如果容易,何必我來做?”
“可是做我的貼身護衛不是很耽擱你的理想?”
“我不覺得,”康斯頓說:“幫助您這樣的人本就在我理想之中。”
這是一個偉大的靈魂。但是不知道為何米粒有些黯然:“你會不會愛上一個女人呢?”
“會的,只要他值得我愛。”康斯頓如是回答。
“怎么才是值得你愛?”
康斯頓沉默了很久,久到米粒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米粒大人,您愿意加入到我的理想中嗎?”
米粒說不出話。
她的腦子有點亂:康斯頓這么說,是對她問題的回答嗎?意思是他需要一個革命伴侶?可是這意味著跟一個星球上的幾乎所有勢力進行斗爭,米粒不認為這有什么出路。
世界動亂的根源在于人類這個物種無法有效延續。這是涉及生死存亡的基礎性問題。在這樣的問題面前,人性和平等都是軟弱無力的。
她認為康斯頓所做的是一件不可能有未來的事業。就像唐吉訶德把風車作為自己的敵人一樣。
米粒斟酌著詞句,以免不小心傷害了他:“其實你遠比我聰明,我覺得你應該看得出,你的理想存在很大的缺陷。”
康斯頓身軀震了震。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您說的事情我明白,但是我想給您講一個故事。”
康斯頓講的是關于他教養仆人的故事。每個家族從圣地領到的孩子差不多三個月大,他們還需要吃奶,需要人給他們換尿布,需要人手把手地教他們爬行、走路。為此,貴族家族中就出現了一類特殊的女人:教養仆人。
雖然是女人,但是他們精通貴族的禮儀,深諳家族的需要。識文斷字,甚至有一技之長。他們將伴隨孩子們成長到六歲,然后再交由家族統一培養。
他們原本也是貴族家族的成員。不過在成長過程中出現了嚴重的基因缺陷癥狀,勢必影響到日后的發展,于是被改造成女人,擔任了家族中最為特殊的一種角色。
為什么一定要以女人的形態出現,這是一個沒人知道的未解之謎。
反正或者是由于基因缺陷癥狀,也或者是因為被改造成女人的緣故。教養仆人的生命是非常短暫的。從擔任教養仆人開始,他們通常只能行使兩輪的使命。最多沒有超過三輪,就會死去。
康斯頓的教養仆人叫做費丁,他是個非常好的人。康斯頓小時候身體很弱,常常生病,如果一直持續下去,他可能最終也會被迫成為一名教養仆人。但是費丁拯救了他的命運。
在那些生病的日子里,費丁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有時不眠不休通宵達旦,即使醫生宣布要放棄康斯頓的時候,費丁仍然努力不懈。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樣子,但是好斯頓認為檔案中記載的慈祥的母親就應該是費丁這樣的了。
不過費丁也有嚴厲的一面。他總是逼迫康斯頓吃各種古怪的食物,大部分是從各處打探到的治病的偏方或者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哪怕是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子或者苦澀不堪的植物。而且,他從不允許康斯頓睡懶覺,天不見亮就讓他起床鍛煉身體。
他告訴康斯頓:命運待人并不公平,我們所要的努力就是竭力讓命運達到可接受的公平程度。
不知道是那些古怪的食物發揮了功效,還是康斯頓長期積極的鍛煉起到了作用,康斯頓的身體慢慢強壯起來,生病少了,而且在力量、柔韌度、靈活性等各方面躍居同齡人的前列。他漸漸成長為家族重要的繼承人。
費丁很欣慰,尤其是康斯頓與別的孩子不同,他并沒有在長大后瞧不起自己的教養仆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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