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笨賊(1/4)
?“您的血液樣本被斯加特拿走了。”謎一進門,就宣布了一個壞消息。
看著謎頭上用英格蘭方格帽都遮不住的數個狗皮膏藥貼,米粒能夠想象斯加特是怎樣將對嚯嚯嚯的一腔怨氣傾瀉到謎的身上的。她不禁肅然起敬:需要多么強韌的神經,才能讓一個人在被打破了頭的情況下依然笑得如此開懷。
米粒問:“血液樣本不是本來就在他手里嗎?”
“可是后來他給我了。記得嗎?我拿給你看過的呢。”
“你是說?”
謎笑著推了推眼鏡框:“本來我是不準備還給他的,不過剛才他特意把樣本從我手里要走了。當著面,我們又在他的地盤上,我實在是沒辦法。”
“他大爺的!”米粒氣得直跺腳,隨后又噴了謎一臉的唾沫,“該死的,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謎已經簽訂賣身契約,現在算是自己人。血液樣本在謎手上,等于在米粒自己手上一樣。而斯加特拿走了樣本,那就意味著風險。斯加特可不保證這份樣本不會流落到其他人或研究機構的手中。
雖然米粒本也以為血液樣本一直在斯加特手中,而無可奈何。但是一旦得知本來可以消弭風險的,她就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跟謎簽下賣身契約的時候,就該把血液樣本拿回來,消滅掉,然后能tmd地跑多遠就tmd地跑多遠。
謎睜大眼,從鏡片背后射出好奇的神光:“您為什么罵他大爺呢?”
米粒氣不打一處來:“不是我罵他大爺,是他自己硬要我叫他tmd的大爺。”
因為對于連續多年的“老二”之名耿耿于懷,斯加特要求米粒稱呼他“斯加特大爺”。稱呼他為老大已經不能滿足斯加特想要超越嚯嚯嚯的野心,大爺怎么也比老大要得瑟!斯加特是這么認為的。
雖然不用再低眉順眼地叫“主人”,但是每次一叫“大爺”,米粒就覺得自己像古裝劇里腰間搭著毛巾、頭上帶著方巾、準備開口問“打尖還是住店”的店小二。不過店小二總比小奴才好。
這該死的大爺。
“其實我們可以考慮把樣本偷回來喲。”謎笑瞇瞇地建議。
偷?米粒眼睛霎時雪亮。偷好啊,神不知鬼不覺,斯加特就算發現了,拿不出證據,只要自己和謎死不認賬,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了。不對,那瓶血本來就是自己的,怎么叫偷呢?
米粒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明白嗎?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乃是不會做那些宵小之徒的。”
“是,一切全聽您的吩咐。”
米粒轉過頭來,眼神陰森森的:“我怎么知道吩咐什么。你說得出口,肯定有打算。別藏著掖著的,快點兒把計劃抖摟出來,我們該偷——不是,我們該怎么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啊,既然米粒小姐這么信任在下,那么我就獻上一點兒淺薄的建議吧!”謎還是一如既往地抒情加話癆,“我認為目標最有可能放在三個地點。第一,斯加特身邊;第二,斯加特最重要的活動地書房;第三,某個未知的秘密倉庫。鑒于第三個地點暫時沒什么線索,我建議先從前兩個地點查起。”
有了行動方向,那就好辦了。
米粒摩拳擦掌:“你去第一個地點,我調查第二個。”
“不不不。”謎整個人搖得像不倒翁,“斯加特的書房有很多機關,您恐怕根本無從下手。再說,我也沒有借口可以靠近他身邊,倒是米粒小姐現在名義上是他的奴隸,要貼身照顧他也說得過去。”
“不行,我還不想被他一槍嘣掉腦袋。”要知道,斯加特在夜場可是以厭惡被女人碰到身子而出名的啊!
“那么,退而求其次,我們可以先調查他的臥室。”謎提出替補方案。
于是就這么說定了。
小洋房三樓有兩間房,最里面的就是斯加特的臥室。
趁著斯加特不在秘密基地,懺悔和罪惡也沒有盯著,米粒躡手躡腳的上到三樓,輕輕把外面房間的把手一擰,房門無聲地打開了。米粒大喜,趕緊閃身躲進去。
房間拉上了厚重的窗簾,一絲光也不透。米粒隱約看到一些家具的輪廓,因為害怕驚動兩個啞巴,米粒沒敢拉開窗簾,而是耐心地等待眼睛適應黑暗,然后才脫掉鞋,偷偷摸摸地開始東摸摸西找找。
房間里具備單身漢住所的典型特征,一個字:亂!
空間很大,卻塞得很滿。除了擺放大床和衣柜的睡眠區之外,甚至還有擺放沙發、小圓桌、酒柜的休閑區以及擺放書桌、轉椅、小書柜的學習區——米粒從沒見過什么人把臥室布置得如此混雜。
而且,這三個區的東西完全混亂。衣服褲子散放在小圓桌上,書桌下面歪倒著一雙臭筒靴,襪子掛在沙發背,從書桌上到地上四處散落著紙張和書本,至于床上,那團拱起的被子想必是從來不會整理的。
這大大增加了米粒的工作量和工作難度。
懺悔和罪惡兩個傻大個難道是擺設嗎?
米粒一邊悲憤地怨念,一邊認命地開始調查行動。
首先是離自己最近的學習區。米粒慢慢地摸索過去。因為對房間格局不熟,她一腳踢在小書柜花枝招展的柜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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