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還是去見見他(1/2)
逛了這么一大圈,便到了傍晚,宇文皓便帶著徐一進了一家酒樓。
他知道自己如今若不舒服,難為勞累的就是老元,所以,這頓晚飯縱然沒胃口還是得吃。
剛坐下來一會兒,點了兩個小菜,徐一便道:“喲,是寶親王呢。”
宇文皓抬頭看,果然見寶親王手里頂著一只鳥籠帶著一名隨從走進來。
寶親王是宇文家族的族長,不干政事,只管著皇家族中里頭的事,也被稱為執禮親王,輩分長,甚受尊重。
宇文皓忙起身,“叔祖父,您吃飯呢?”
寶親王也看到了他,臉上頓時漫出了和藹的笑容,“老五,你怎么在這里?”
宇文皓請他入座,徐一便忙站了起來,與寶親王的隨從站在一旁伺候。
“剛辦完差事,餓了,便進來吃頓飯。”宇文皓看著他的鳥籠,里頭養著一只通體黑色頭臉白色的鳥,羽毛是剛長齊,黑油油的十分好看,“您這是什么寶貝?”
寶親王看著愛寵,顯擺道:“看不出來吧?是雛鷹,剛從逍遙公那邊搶回來的,那老小子心疼得要命。”
宇文皓知道寶親王素來喜歡伺弄這些鳥兒花草的,便笑著道:“逍遙公竟然有鷹?他府中都藏著什么寶貝啊?改天我也去瞧瞧,順手也帶一個走。”
“得要了他的命!”寶親王哈哈笑著。
寶親王見多識廣,又和藹可親,和宇文皓說了些趣事,讓宇文皓心里感覺舒適了許多,飯菜上來,兩人都吃了一些。
寶親王見他眉頭綻開,這才拍著他的手背道:“老五,本王倚老賣老說幾句話,你姑且聽著就是,所謂在其位謀其政,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你素來是個重情義的,但你身居太子之位,是北唐未來的儲君,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該犧牲什么成全什么,你心里頭得有個度,只要是為國為民,便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痛罵,也不可退讓半步。”
宇文皓默默半響,輕聲道:“謹記皇叔祖父的教誨。”
“本王走了,晚些還約了首輔吃酒。”寶親王也不多說了,舉著鳥籠便走。
寶親王一走,徐一就坐下來吃飯了,一頓風卷殘云,把剩余的飯菜吃了個清光。
宇文皓回了一趟衙門,問了紀王的情況。
捕頭無奈地道:“自打拘捕回來,就沒停止過叫囂,如今嗓子都喊啞了,還是沒停下來,給他送了飯進去也被打翻,通共就喝過幾口水。”
宇文皓煩躁地道:“都什么時候了,就懂得叫囂,不中用的廢物。”
“大人,您看要不要過去勸勸?”捕頭念著他始終是親王,若真在京兆府里頭壞了身子,怕京兆府也會受責難。
畢竟,他還是皇長子呢。
“勸什么?要不要去喂他吃飯?”宇文皓想起在那密室里頭看到的小人兒就生氣,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在自己府中弄這些,詛咒有用的話,要衙門來做什么?
捕頭見他發火,囁嚅地道:“倒不是勸他吃飯,就是他一直說是大人您陷害他的,還說是您傷了偷走了兵輿圖傷了陸源然后嫁禍給他,他說要這樣稟報皇上。”
宇文皓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坐下來生了一陣子悶氣,站起來道:“罷了,本王去看看。”
有些話,還是得問問的。
沒到大牢門外,就聽得里頭沙啞的吼聲,雖然啞了聲音聽著還是很有中氣的,“本王要見皇上,你們這群狗奴才,給本王打開牢門,本王要伸冤,要到御前伸冤叫宇文皓那賤胚滾過來,本王要質問他,問他誣陷當朝親王是什么罪名”
宇文皓一腳就踢開了大牢的門,旋風般地進了去,紀王的話沒說完,就仿佛看到面前倏然多了一堵墻,嚇得他忙往后躲了躲,待看清是宇文皓,他立馬又叫囂了起來,“好啊,你還真敢來,我問你,那兵輿圖是不是你放在密室里頭誣陷我的?”
宇文皓看著他那副撒潑打滾惱羞成怒的臉,真是恨不得一拳就打過去。
他讓獄卒把門打開,挺身進去,紀王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衫厲聲質問,“你說,是不是你陷害本王?”
宇文皓就這樣盯著他,面容陰郁,眼神銳利,也不說話,盯視得紀王心頭發毛。
紀王眼底的憤怒開始漫上了一絲恐懼的顏色,卻仍色厲內荏地問道:“你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本王?本王告訴你,父皇明察秋毫,絕對不會信你的,你等著吧!”
宇文皓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道:“誣陷你?那密室里頭的詛咒,是你做的嗎?”
“那個我承認,沒有惡意,只是發泄發泄”紀王吞了吞唾沫,臉色不甘,“但是兵輿圖我沒有偷,是你放進去誣陷我的,偷走兵輿圖的人是你,殺陸源的人也是你,到了父皇的跟前本王必須得辯解,看父皇信本王還是信你這個蠅營狗茍的鉆營小人。”
宇文皓手握拳頭,退開一步來看著他的臉,他臉上狂怒與驚慌交雜,青白一片又混夾一抹豬肝色,他皺著眉頭顯得有些猙獰,但是身處牢獄之中叫囂了一天添了幾分狼狽之色。
這位,就是北唐皇帝的皇長子。
宇文皓記得,十三年前,他初初成親,又剛打了勝仗凱旋歸來,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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