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宇文君再入宮(1/2)
宇文君接到首輔府的話,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確實總是做夢回到宮里頭,他還是昔日尊貴的紀王,可夢醒之后,一次一次地失望,他已經怕極了心頭竄起來的希望火苗,因為那意味著等待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因此,首輔府來傳話,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父皇還準許他回去。
不過,當看到馬車就停在屋子外頭,他才有了真實感。
他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裳,昨晚宿醉,還殘留幾分頭痛,他渾然不顧,只想著努力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
馬車往皇城方向而去,他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攥緊了拳頭,心里不斷地說著,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見到父皇,一定要求父皇原諒他。
他知道過了這么些日子,父皇的氣也消了,他是皇長子,父皇一向寵愛他,絕對不會讓他一輩子流落在外。
所以,在看到皇宮金色的琉璃瓦頂的時候,他心底也越發激動。
宮中有人接應,引著他往容和殿去。
接應之人,是禁軍而并非宮中奴仆,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惶恐,父皇還防備著他呢。
進了太后宮中,才被宮中里頭的嬤嬤引路進去。
他心并不在見太后一面之上,只想著盡快去求見父皇。
到了床前他就跪了下來,“不孝孫兒拜見皇祖母,愿皇祖母鳳體安康。”
太后日思夜想,想要見他一面,但是看到他眼神閃爍,心不在焉,仿佛是別有所圖的模樣,心里便是尖銳地一痛,面上沒露出來,只是側頭過去輕聲道:“你過來一些,讓老身仔細看看你?!?
宇文君跪了上去,衣衫雖然已經是換過,但是長久喝酒,肌膚毛孔里頭都滲出了濃烈的酒味,往太后跟前一湊,那酒氣的味道便兜頭兜腦地襲過去。
太后倏然呲牙裂目,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那一巴掌清脆得很,在這寂靜的殿中響起,仿佛是碎裂了什么東西。
“你可知罪?”太后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臉色也因此漲紅,脖子都粗了起來,沒見到之前,她總覺得這個懲罰過于嚴重了,他該知道錯的。
皇家子孫,生來高貴,應該可以多給一次機會,不必如此絕情。
但是,從他進殿至今,面容涼薄,眼光閃爍,半分淚痕不見,只有那蠅營狗茍布滿整張臉,他不是為了看她一眼來的。
太后在后宮幾十年,因不曾經歷太多波折,其實并未能辯清人心,卻偏是在這臨了的日子里頭,心水清明得很,一眼就看穿了宇文君心里藏的什么禍水。
“皇祖母,孫兒不孝??!”宇文君被打了一巴掌之后,才開始惶恐起來,伏地嚎著,“孫兒不孝,沒能在您身邊侍疾,孫兒這就去求父皇,準許兒臣陪伴您身側。”
太后的身子抽搐了幾下,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幾乎要就此絕氣,好艱難地才回過氣來,顫巍巍地伸手指著外頭的殿門,“你滾!”
這一面,還不如不見了!
宇文君抬起頭,怔了一下,“皇祖母您”
“滾!”太后拳頭握緊,捶在了床板上,兩行淚水滑落,閉上了眼睛,“你來日若有悔意,便到老身墳前去哭吧。”
“皇祖母,孫兒知道錯了,您相信孫兒,孫兒日夜在家中反省,自知往日行事過于乖張,以后再不敢這樣了,您給孫兒一次機會!”宇文君這一下才真的慌了,他本以為太后這邊還能給他說情的,畢竟太后病重,父皇又是孝子,只要皇祖母開口,父皇斷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沒想到話沒說上兩句就要趕他走了,他怎能不慌?
殿中的人已經出去請禁軍,強行把宇文君拖走了。
宇文君一路叫囂,狂怒不已。
待出了容和殿,便見秦妃在外頭等著。
宇文君如見救星,張開手猛喊道:“母妃,快帶兒子去見父皇,兒子有話要對父皇說。”
秦妃淚水噙在眼眶里頭,她是請了旨意過來,只可遠遠地見他一面,不可靠近。
她本也是心生希望,或許能趁著這一次太后病重的機會,讓皇上平息心中怒火的。
殊不知,卻是這般。
秦妃傷心之下,也不免憤怒,指著他哭問道:“你何時才能長進?”
宇文君一邊掙扎一邊喊,“兒子真知道錯了,您快去求父皇來啊,兒子要見父皇一面,兒子要親自給父皇認錯?!?
顧司在外頭看著,打了手勢,讓禁軍拖著宇文君走,不許他在這宮中叫囂。
結果是,宇文君的叫囂之聲,響徹了一路,自然也有人去稟報了明元帝。
明元帝正在御書房里頭看折子,聽了稟報,淡淡地道:“傳旨下去,往后誰也不得為他求情,誰若求情,同罪論之!”
太后自打見了宇文君一面之后,病情的發展就越發兇險,六七月暴雨多,十天里有三四天是電閃雷鳴的,太后一直困于殿中不能外出,到了八月初十,就幾乎無法進食了。
還差五天,就是月明中秋,明元帝讓元卿凌無論如何幫太后度過這個中秋團圓日。
元卿凌除了用藥之外,還帶著點心們入宮去,太后見了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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