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還是救了(1/2)
以前,宇文皓一直認為四爺要雪狼,是出于玩伴心理,但是,現在才知道他要雪狼是尋求一份安全感。
從他進京到現在,他一直是很多人依賴信任的對象,總以為他無堅不摧,忘記他也只是一個擁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的平凡人。
宇文皓嘆息虧欠四爺太多,一時難受堵在胸口,說不出話來。
王妃轉著茶杯,眼底有一股子蠻狠勁,“我已經派閃電衛前往豐都城,盯著晏之余,如今豐都城正為他的大壽做準備,下個月除了是他的大壽之外,還是他們成親三十六年的紀念,其歡喜熱鬧的程度,不下于你們大婚的時候,事情真相全部清楚之后,冷肆必定會去豐都城,閃電衛和黑影衛會協助他,還有冷狼門,這仇一定可以報。”
元卿凌和宇文皓對望了一眼,只覺心頭既恨且痛,大壽,三十六周年紀念日?
也就是冷鳳青剛死,他們就馬上舉辦了婚事。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還是那個廂房,宇文皓坐在外頭,守著廂房里的人,雪狼也趴在他的身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王妃坐在院子里,身邊也伏著一頭雪狼,她的手放在雪狼的腦袋上,靜靜地撫摸著,看著院子圍墻上攀爬的薔薇,陽光照入她冰冷的眸子里。
房中,如昨天那樣點著沉香屑,很淡很淡的香氣,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間,元卿凌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放空了自己腦中的思緒,再慢慢地任由思緒的觸覺展開。
三十六年前的豐都城。
天算世家的二小姐冷鳳羽的尸體被懸掛在豐都城的城門上,十五歲的豆蔻年華,長得如花似玉,今年剛及笄,說了城中言家二公子,后年成親。
她是被人一刀割破喉嚨致死,一襲白衣上染了殷紅血液,如潑了紅墨,染得衣衫像繡了半邊灼灼晚霞。
她頭上還帶著姐姐冷鳳青送給她的白玉響鈴簪子,風一吹,簪子發出清靈的聲音,大眼睛還仿佛殘留著死前的憤怒與恐懼。
就那樣,被繩索環扣吊著脖子,掛在了城樓上,繡花鞋掉了一只,如敗破的布偶。
深夜,城樓上點著篝火,照得城門一帶如白晝般光亮,深夜宵禁,街道上早沒了百姓行走,森森的寂夜,如地獄般叫人恐懼。
晏之余親自帶著冷鳳青來到城樓上,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眸色冰冷地說:“這就是你那一巴掌的代價,我說過,你不可碰她分毫,言語上不得傷她,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冷鳳青看著二妹的尸體,心魂俱裂,全身冰冷,渾身顫抖,若說之前還有一點奢望他不至于如此殘毒,如今,她已經毫無幻想和退避的可能。
她心痛擴散,胃部緊緊抽搐起來,痛得她彎腰捧著肚子,一哭到底,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從天上掉到地上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得不給她喘氣的空隙,她恨不得把晏之余千刀萬剮,卻不能罔顧天算世家幾百口人命。
耳邊,傳來惡魔殘毒的聲音,“明天開始為如雙改命,你遲一天,我便殺一人,遲兩天,殺兩人,遲三天,殺六人,你盡管拖延。”
冷鳳青用盡全力,一巴掌打在了晏之余的臉上,怒罵的語句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只用烈火般憤怒的眸子盯著他,大口大口地喘氣。
晏之余毫無憐憫之心,甩手一巴掌還在她的臉上,打得她暈頭轉向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他的靴子一腳踩住她的撐地的手掌,衣袂在她面前被狂風卷著,熟悉的熏香,陌生的冷毒,“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她仿佛只聽見手指骨裂的聲音,卻不都覺得痛,心痛蓋過了一切,痛得近乎麻木。
她自始至終,沒能掉下一滴眼淚,半趴在地上,絕望地看著被吊在半空的二妹,自責,愧疚,憎恨,狂怒,絕望,不斷地在心底洶涌噬咬。
晏之余一卷袍子,下了城樓。
幾名鐵衛站在她的身邊,神色冰冷地看著她。
“晏之余,我要你的命!”
底下,婢女芳華憤怒地大吼了一聲,隨即是一聲慘叫,她全身打了一個冷戰,猛地爬起來撲到城樓圍墻上看下去,卻見芳華倒在了血泊之中,鐵衛的長矛穿過了她的心臟,她手里執著一把劍,眼里充滿了不甘與憤怒,瞪著緩緩走過來的晏之余,他抬起殘血般的眸子,冷酷地道:“把她丟入狩獵場!”
鐵衛一把抓住了芳華的頭發,在青石板街道上拖行,芳華嘴里溢出鮮血,悲痛地看著的城墻上的冷鳳青,“芳華!”
冷鳳青瘋了似地跑下去,顧不得腹中傳來疼痛,連爬帶滾,凄絕大哭著喊,“晏之余,你放了她,我答應你了!”
晏之余站定身子,冷唇一勾,背對著身后的人,慢慢地揚起了手,示意鐵衛放了婢女芳華。
冷鳳青撲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著芳華,芳華嘴里吐著血,努力地撐起頭顱,眼底滑落淚水,艱難地道:“家主,奴婢……沒能保護……保護你,奴婢……對不住你!”
冷鳳青抱著芳華,泣不成聲,雙手染滿了鮮血,淚水終于瘋流,“不,不,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是我……”芳華在她懷中停止了呼吸,眼睛瞪得很大,不甘,憤怒!冷鳳青抱著她,就這樣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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