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斑斑光點(diǎn)透過破舊的屋頂落在一張灰白的臉上,渾身是血的嬰兒從她的腿間被抱出,發(fā)出來到人世間的第一聲哭啼。
“劉姐,是個(gè)男娃子!”被臨時(shí)拉進(jìn)來幫忙的婦人驚喜的向劉嬸匯報(bào)。
劉嬸冰冷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用棉布將嬰兒一卷,看都不看床上剛因大出血而死去的大兒媳,徑直出了小木屋,發(fā)號(hào)施令道:“小翠,把里面處理一下。你們幾個(gè),去把昨晚捉的小肥羊帶上,跟上我們回寨里。”
“好!”
沒走幾步,就看見自己的小兒媳著急忙慌的往這邊跑來。
“娘,娘,小肥羊跑了,都不見了!”
“什么?”
剛震驚完,就又見自己的人跑來報(bào):“劉姐,山上燃狼煙了!”
劉嬸瞪大了眼睛,殺氣乍現(xiàn),將剛出生的孫子塞給小兒媳,大聲疾呼:“姐妹們,抽出武器,跟我走!”
雷霆寨。
寨內(nèi)遍地山匪的尸骸,也不一定是尸骸,只是一處處人形狀的灰燼罷了。
澤蘭正坐在寨門口,景天站在其身側(cè),木頭和冷鳴予坐在他們身后哄著在夜里被他們救活的小嬰兒。
村里沒有羊奶,他們只好上山來找了。
山上也沒有羊奶,但有還剛出月子沒多久的婦人。
“她真的好乖啊,喝飽飽就吐泡泡,不哭也不鬧。”小小的生命就抱在懷里,木頭感動(dòng)的都要哭了。
冷鳴予也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戳了戳她的小手指,真是又嬌又軟,他眨了眨眼,“我們給她取個(gè)名字吧!”
“好啊好啊,”木頭激動(dòng)的說,他贏了剪刀石頭布,他最有話語權(quán),“既然大家都同意讓她給我當(dāng)妹妹,那我大哥叫寧柱子,二哥叫寧石頭,三哥叫寧樁子,我叫寧木頭,妹妹就特別一點(diǎn),叫寧耗子怎么樣。”
清脆的爆栗聲響起,燃完狼煙歸來的寧竑昭訕笑了幾聲:“給大家添麻煩了。”
“公子又打我!”木頭委屈死了,偏生抱著妹妹還不能捂腦袋,“可是妹妹就是很像小耗子嘛。”
寧竑昭汗顏,拳頭威逼道:“你還說?”
木頭躲到澤蘭身側(cè),扁著嘴畏畏縮縮:“我不說我不說了。”
澤蘭摸了摸他的頭:“等你妹妹長開了就不像小耗子了,她現(xiàn)在還太小了。”
景天笑著說:“木頭,女孩子要取好聽一點(diǎn)的名字,這樣才會(huì)越長越好看,你看澤蘭小公主的名字多好聽,小名瓜子多可愛。”
澤蘭小臉緋紅,不忍告訴他們,長得好不好看是取決于父母的基因,跟名字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哇,原來是這樣子,怪不得澤蘭小公主這么好看,那我妹妹也要好聽的名字,我要她長大了像花一樣好看!”木頭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diǎn)頭,澤蘭小公主的顏值有目共睹啊,景天小皇帝說的太對(duì)了!
“那叫寧小花,怎么樣?”冷鳴予道。
木頭眼前一亮:“好!!我妹妹就叫寧小花!”
幾人又逗弄了一下小花,小花在冷鳴予懷中甜甜睡去。
劉嬸一行人也終于趕到。
看著漫山遍野的灰燼,劉嬸心頭大駭:“你們都做了什么?”
“我們嘗試感化了一下山匪,”澤蘭淡淡說道,“感化得太成功了,所以他們都下地府服刑了。”
劉嬸氣急攻心,抽出身后的長刀直直朝著澤蘭的眉心而來:“小賤人,你該死!”
沒等她觸及澤蘭半分,便發(fā)現(xiàn)一旁井里的水竟然飛天而起,化作一根根冰柱朝著自己而來。
她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幾步,堪堪躲了過去。
再看向眼前這幾人時(shí),眼里不禁多了幾分震撼和畏懼。
“你們是,竟然是——”
話沒說完,她和身后的手下幾人身上都燃起了烈火。不管用了什么辦法都無法撲滅,只能在凄厲和慘叫聲絕望死去。
待她們化為灰燼,木頭才輕輕松開捂住小花耳朵的手,看著沒有被吵醒的小花,和冷鳴予一同松了口氣。
這時(shí)小花皺了皺小臉,哼唧哼唧了兩聲。
木頭立馬慌了,超小聲的說:“小花不用怕,壞人都成灰了,你以后可以開心快樂的長大了。”
冷鳴予也揚(yáng)了揚(yáng)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有好多哥哥寵你,不怕不怕。”
看兩小孩哄著嬰兒,澤蘭和景天互視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里的笑意。
這時(shí),火紅的鳳凰掠過天空,落在寨門上,上百名山匪打扮的精壯男子從寨后竄出,朝景天幾人跪下。
景天同寧竑昭吩咐道:“先安頓好寨內(nèi)和山下的婦幼。”
好在之前早有準(zhǔn)備留不得雷霆寨的山匪,先讓金國的士兵分批潛過來,昨晚有小鳳凰親自去送信,人這會(huì)正好趕到。
這霹靂山斷然不能再讓北漠的人把守著了,得讓自己人把握住命脈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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