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延為西席(1/2)
“蝎子王”的畫,一開始就在京城畫壇引起轟動,是一起眼的小扇面,一下子讓三個收畫的人爭起來,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大家把眼光往上一瞄,一個個都驚呆了,這里哪個不是行家?那扇面雖然只能算是個小品,可那筆觸和畫意,卻是非常的老到和別出心裁,賣主是個小個子的中年人,本來只要了五兩銀子,就因為幾家相爭,最后抬到一百兩成交,爭畫的三家,還爭先恐后地給賣家下了定金,要他盡快拿出新畫來,就這一下子,“蝎子王”就在京城揚了名,可惜,這“蝎子王”似乎十分懶惰,一個月才出來兩三張畫,從來沒有大尺幅的,讓這些收畫的人抓耳撓腮地著急,結果他那些小品,價格一路飚升而上。
陳振宇的好友陸紹東幾經周轉,弄來一張冊頁,振宇第二天就接到邀請,要他去陸府去觀賞,振宇見了那畫,一下子驚呆了,這不是那個灰衣女子畫的嗎?
陸紹東還當他被畫迷住了,得意洋洋地道:“我從賴和尚那里弄來的,哼,讓他砍了我三百兩銀子。”
這畫法筆意都似灰衣女子所做,只是人物衣飾韻比振宇見得要細致,也比那畫畫得好,振宇猜想,她大概是出門畫畫練習的。
“陸少,我有點急事,先走一步,改天我再來。”振宇想起那個紅衣女子還要去杏林堂呢,雖然車夫和一個嬤嬤去就可以,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總覺得紅衣女子和灰衣女子有什么關聯,大概是她們走路姿勢和說話聲音都很像吧。
那女孩家里,只有母女二人,雖然杏林堂給治療腳傷,但她還是有幾天不能走路,振宇便想讓家里去一個下人幫她母親,他怕那看著柔弱的母親攙扶不動她女兒。
劉媽因為是伺候陳夫人的當然不會再讓振宇隨便支使,振宇便從管家那里要了一個粗使的婆子,他沒想到這楊婆子喜歡傳八卦,在女孩家里住了幾天回來把人家的家事摸得一清二楚。
“二少爺,你讓我伺候的那位小姐,畫畫畫的可好啦,哎呀,還給我老婆子畫了一張像呢,特別像,簡直就是照著我的臉摹出來的。”女孩能走路了楊婆子便不用再去,她回來給振宇復命,一臉喜色地說道。
陳振宇心里有根弦被撩撥了一下,他一直懷疑那女孩就是灰衣女子,但一是她換了紅衣,又蒙了面,他不敢確定而已。
聽了楊婆子的話,振宇急急忙忙去拜訪他想求人教他,可走到門口,又覺得有點挾恩圖報的意味猶豫再三,不知道該怎么辦。
第二天,他還是買了些女子喜歡的吃食,到了城外那個女子的家門口,他鼓起勇氣去敲門。
開閃的是那個母親,她看到振宇非常高興,很熱情地迎他進門。
“大娘,我是來求教的,聽說姐姐很會畫畫。”振宇唯恐引起誤會,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我喜歡畫畫,你千萬別當我是有別的意思。”他本來想說,千萬別當我是挾恩圖報,沒想到對方誤會了。
“這孩子,想學畫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不會誤會的。”那大娘性子倒爽朗對振宇很熱情,“我們家老爺和你一樣,酷愛畫畫,當時是個色目人這么畫的,他為了學習,天天去請教,那色目人喜歡吃咱們的飯,他專門請了個廚子在家,呵呵,我家從來都沒有吃的那么好過。”
“那大叔呢?”振宇心想,如果男主人在家,自己就不用天天面對一個女子了,那到底自在些。
大娘的臉沉了下來,一臉悲戚:“還沒到京,他便不小心染病去世,我們本來是賣了家產來投親的,他爹不在了,親戚也找不到,我們沒辦法,只好在這里暫住,全靠囡囡買畫掙錢養家,多虧她也喜歡畫畫,把她爹的畫技學了個十成。”
“那,大娘,你要是信得過,我有個妹子也喜歡畫畫,我回去給娘說一聲,請了你家囡囡去做教師,好過她在市集賣畫拋頭露面,束修你放心,不會少了的,你也跟著搬去我家住,順便照顧令愛生活,你看可行?”
看這大娘還有些猶豫,振宇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你和令愛商量商量,我也回去請示母親,明天我再來,你看可好?”
“好吧,我一個內宅夫人,平日里沒有主意,她爹去了,都是囡囡說了算的。”大娘十分不好意思。
振宇告別出來,急忙回家,他先給母親說了,又一起到伯母那里,堂妹英也喜歡畫畫,就算娘出面請了女先生,伯母也得愿意接受呢。
沒想到一切順利,尤其是陳奎林兄弟,拿著楊婆子的畫像不住聲的稱贊,都為家里能請來這么好的先生高興,第二天,去城外請先生的,就不止陳振宇一人,陳家大夫人和英也很鄭重地去了。
大娘開門看見振宇帶了一個貴婦人有點吃驚,陳大夫人是個非常講究禮儀的人,她先對門里的婦女福了一下才說話:“侄子是為小女請的先生,賤妾今日便攜女兒親自登門拜師。”
大娘急忙還禮,她已經和女兒商量過了,只因母女倆住在這里很不安全,女兒經常拋頭露面也讓她擔心不已,覺得若能得到陳府庇護,的確是一件大好事。
大娘開門,迎接陳大夫人進家,英蒙著面紗,跟著母親進了屋子,振宇守在大門口,英見家里都是女眷,她便除下面幕。
“奴夫家姓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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