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三(5/6)
都是我大慶兩朝元老,輔佐過兩位君主,對陛下的忠心自然不言而喻……或許有人與慶王一樣質疑此詔,不過諸位大人切莫忘了,不論我的身份是何,不論陛下知曉不知曉,你們身為陛下的臣子,豈可輕視陛下親筆所書之詔書?”
見他們露出退卻之意,我淡淡道:“今日慶王既證明我乃林丹青之女,是謀逆之罪也好欺君瞞上也罷,待今日事畢之后將我已大慶律法處決我也絕無怨言!”
饒是他們方才得聞之時震怒不已,此時聽我這番說法亦是不知從何駁斥,正是此時,趙庚年肅然道:“皇上遺詔在此——”
殿內殿外之人終究跪下了身。
景嵐之所以一次次阻止,揭穿我的身世,試圖讓所有人都質疑這遺詔的內容,只因他唯恐景宴在詔書中昭告他的罪行,把皇位傳給小皇子,并讓我來輔政監國。
然而遺詔上,沒有提及我,也未有提及景嵐,甚至沒有提及小皇子。
所說的只有一件事——父皇當年所寫下的兩份詔書。
景宴愿在他駕崩之后,將父皇的第二道詔書公之于眾,遵父皇的遺愿。
第二道詔書所安放的位置正是在上朝的皇極殿之上——皇極殿三個字的牌匾之后。
不論父皇傳位于誰,滿朝文武皆應全力輔佐,不得有違元宗圣意。
這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當趙庚年念完遺詔之時,連景嵐都難免露出惑然的神色。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隱約的不安與欣喜,畢竟在他的認知中,父皇只剩下他這么一個“血脈”了。
除了宋郎生。
他由始至終都在看著我,仿佛對周遭的所有沒有半點興趣,當殿中所有人同往皇極殿時,他猝不及防的握住我的手,輕輕道:“阿棠。”
我渾身僵了僵,乏力的望著他,“不論你與景嵐達成了什么樣的約定,縱然是為了我,你也不該來的。”
他還待說些什么,我已抽開手轉身而去,到了這個地步,我已改變不了任何事了,但至少,可以讓他離我遠一點,不必拖累他同我一起死。
父皇的第二份傳位詔書嵌于皇極殿匾額的夾層之中。
宮中的侍衛費了很大的勁摘下匾額,小心翼翼的撬開背部的夾板,在眾人親眼所見之下取出了圣旨。
這大慶的江山是父皇打下來的,若說,朝中尚有人對景宴并未那般忠心耿耿,但他們對父皇確是忠心臣服的。
所以當趙庚年顫著手展開圣旨之時,所有人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我早已知悉,父皇這道詔書所要昭告天下的,是那個當年遺落民間真正大皇子。
父皇素來是個處事謹慎之人,他既要取信于天下臣民,自然已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故而,他將他與太后當年所種下的因果與諸般相關之人卷案,都分別匿存在刑部與大理寺各處,只需稍稍查證,便絕無有人再心存疑慮了。
而自此刻起,不僅是我,連景嵐在這朝中就再無方寸立足之地了。
“……皇室血脈遺失,朕痛自克責,夙夜祗懼,所幸天有所感,終輾轉尋回皇長子……”
趙庚年念著詔書,我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已如一潭死心,直到我聽到宋郎生的名字。
“……廬州儒商宋氏,育養皇長子成人,皇長子功德宜之,屬以倫序,入奉宗祧,改名蕭景桓。朕深思付托之重,謹于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竭力輔佐之……”
后面還說了什么,我已然聽不入耳了。
天地間驀然空無一物,連周圍的騷亂與景嵐愕然的面孔都化作空茫。
天邊的濃云滾滾而來,一寸一寸將人心吞噬。
往日有許多無法解釋的支離破碎,終于一片一片拼湊起來,鋪在我的眼前,組成了一副崩壞的真相。
原來,到頭來,他,才是父皇真正的皇子。
這就是為何,當年父皇愿放君錦之一家一條生路,給他們逃亡的機會;
為何,父皇明知宋郎生的養父母是誰,仍愿招他入朝為官,入宮為婿;
為何,最終宋郎生還是被父皇說服,愿放下仇恨,去做那兇險至極的內應;
為何,宋郎生對我的身世毫不意外,想要遠走高飛的心比我還要急迫;
還有為何,父皇會千叮嚀萬囑咐景宴,要由我來公開這道圣旨。
父皇深知宋郎生無心權位,他一心只想同我在一起,絕不愿犧牲我而去成就這所謂的天下大業。
唯有我來了,才會因我叛黨之后的身世所困,當我揭開父皇的這道圣旨之時,諸公諸臣也就定了我的死罪。
天底下只有一人能力挽狂瀾。
那人,只能是繼任皇位的新君。
而宋郎生為了救我,縱使千般不愿,也會甘承此重。
我終于恍然大悟,這天下大爭之局,我也好,景嵐也好,宋郎生也罷,到頭來,都沒能逃出父皇的掌控之中。
景嵐終于卸下他的偽裝,他變得面目猙獰,**盡顯無疑,口中一遍遍喊著:“謊言!這是陰謀,這道圣旨是偽造的……來人!將此逆賊替本王拿下!”
只是,被宮中的禁衛軍拿下的不是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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