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qdd.org,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
隨著聶光的謀反,整個大慶都開始陷入某種恐慌中,京城表面上看去雖仍是有條不紊,實則已是暗潮涌動,諸方勢力都在靜待局勢,隨時為下一步而作打算。
短短三個月時間,叛軍就乘銳拿下益州、利州與衡州三地,與此同時,陜西靖西王二藩與河南汝寧王亦先后揭起叛旗,紛紛響應,一時間,形勢對聶光極為有利。
當然,朝廷所派出的雄獅亦是兵強勇猛,當雙方戰于潼關時,朝中三軍以正死守,腹面主攻,前后夾擊以致叛軍大敗,其二路主將戰死,總算是奪回了這三面臨河,易守難攻的兵家重地。
那一役決勝之關鍵在于交戰時的奇謀戰術,大將軍霍川奏稱此戰宋將軍足智多謀,功不可沒云云,父皇收此捷報后,連日來的肅容也稍有緩意。
宋郎生的將才令滿朝上下都極為震驚,任誰能想到平日里那溫文爾雅的大理寺卿去到戰場上能如此英勇?雖說我對此也頗為詫異,不過駙馬曾說,君錦之在宋郎生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逼他讀各家兵書,閑來無事都會在家里鋪張地圖布個沙陣授他上陣奇術,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對此也是頗有所得。
前朝瑞王乃是百年難遇的神將,想來他當年教宋郎生那些是盼著有朝一日他能替自己光復河山,又豈能想得到多年后宋郎生將此用在對抗前朝舊部之上呢?
有時候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當年宋郎生答應父皇假意投誠聶光已是極為勉強了,這一次興兵出師,他又為何會輕易妥協?不管怎么說,若換成我是他,我定然是不愿意的。
彷徨不解只能繼續彷徨,也許從根本上來說,在宋郎生眼里國泰民安這種大我還是比其他小我來得更重要些。不過,因戰爭而大放異彩的還有一個人,就是陸陵君了。
原本陸陵君被發配于西境,后因戰事突起,邊城即要被攻陷,他們那路人馬就被臨時調往戰場,去充當人肉擋箭牌先行壓陣。出乎意料的是,那路人數不過五千的充軍兵馬竟就此殺出一條血路來,不僅沒有被敵軍擊潰,反而扭轉了局勢,守住了邊城,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接連幾場攻城之戰,他們的勇猛都起了極大的作用。
這種情況引起了朝中的重視,細究之下才知那路軍馬以陸陵君馬首是瞻,平日里都是陸陵君授以他們武藝及兵器使用之法,到了戰場上陸陵君沖鋒在前,看準時機擒獲敵軍之首領,從而鼓舞士氣,讓戰情轉危為安。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和景宴整好在書房議事,他長長感慨了一句:“皇姐,你的這兩個男人真是深藏不露啊深藏不露……”
我被噎了一下,“什么叫我的男人,陸兄是我的好兄弟……”
景宴攤手而笑,“你不用說,我懂,我懂……”
我瞪了他一眼:“陸陵君立下如此戰功,怎么著都能免他的罪了吧?”
“那是自然,”景宴微一點頭,“我已命人下去先安排個千戶給他當當,他若再立戰功,今后,便是前途不可限量……”
我道:“我對陸兄,還是極有信心的。”
景宴不置可否的轉了一下毛筆,復又頓住,“對了,皇姐,你后來可有尋回你們府上的那名神醫?父皇的病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或許……”
父皇近日來病情每況愈下,驟醒時的精神氣早已蕩然無存,雖未就此昏厥不起,然而氣色與脈息卻比昏迷時來得更虛弱,太醫院卯足了力去治療,皆是收效甚微,只道沉疴痼疾,時日無多。
我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再度蒙上一抹愁云,“周文瑜是聶然派在我身邊的人,真相大白之前他就已逃之夭夭了,哪還尋得到蹤影?再說,他這樣的人敵友難辨,就算是找回他,我也不敢讓他給父皇診治……”
不過,提到周文瑜,我倒又想起另一個人。
周文瑜的師弟,藥王谷的關門弟子,同安堂的掌柜康臨。
因著忘魂散的事,我去找過他兩次。他曾告訴我,從他手中賣出去的忘魂散有兩顆,一顆致命,一顆不致命。當日他的話也誤導了我,讓我以為只有兩顆毒藥,可事實上流于世面上的忘魂散遠不止這個數目。
康臨對周文瑜與聶然之間的事一無所知,他確確實實只研制了兩顆忘魂散,再無其他。
我總算還是相信他的話,出了那么大的亂子,他一直照做他的生意,壓根沒有離開過京城,若是同黨,早就聞風而逃了。
“除了你以外,還有什么人能制出忘魂散呢?會是周文瑜么?”
康臨怔了一怔,“有這個可能性……只不過,如果他是制毒之人,當日又何必領公主來到草民這兒探尋真相?”
這么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我略略思付,問:“本宮當時問過你們有否令人一夕之間忘卻部分記憶之藥,你們都堅持說沒有這個可能性,可康老板,你怎么不如實告訴本宮,若是服用了解藥,極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忘卻失憶期間的所有事呢?”
康臨駭然跪下身,道:“那日師弟來找我時便同我說起公主是中了忘魂散之毒,且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