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完整)(2/4)
想讓夏陽侯為此奔波而無心增兵,我爹甚至派了殺手暗中將然哥哥逼入絕境,最后殺手被殺光了,可是然哥哥也不見人影,自此杳無音信,生死未卜……”
我微微啟唇,聲音輕的幾乎自己都聽不清,“父皇……”
趙嫣然的雙眼漸漸失了焦距,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在我們所有人都傾力尋他的時候,然哥哥流落在一個小村莊里,他沒有記憶,成了一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漁民,直到他在一場天災(zāi)中救了一個女孩……”
我不敢置信的望著趙嫣然,“你……你怎么……”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靜靜地說:“那個女孩腿傷頗重,為了救人,他與青姑達(dá)成了試藥的約定,飽受嘔血疾心之痛,終于得保性命,可那個女孩卻要走了,走之前,她給了他一個名字,叫煦方。”
“女孩走后,煦方在海邊枯坐一日,直待夜幕時漫天天燈升起,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一只色如彩虹的燈,毫無理由的,他便隨著天燈的方向一路奔去,卻看到了女孩與她的心上人相擁而泣……”
“他才知道,那個女孩,竟然是當(dāng)今公主,那個風(fēng)姿綽約的男子,是她的駙馬。”
“沒過多久,夏陽侯找到了他,把他的身世經(jīng)歷都告訴了他,希望他能隨他回去慢慢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但他無意得知夏陽侯要加害公主的消息,便悄悄趕往京城,同公主一齊跳下山崖,帶公主遠(yuǎn)遠(yuǎn)逃離。”
心頭某塊巨石沉沉壓下,我睜大眼睛,久久不能相信此刻所耳聞,“這些……這些事為何你會知道?”
“我為何會知道?”她突然笑了笑,再抬眼時淚水滑落臉頰,“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渾身僵了一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她聲音落下,“你那個時候,那么喜歡煦方,要是他沒有變回去,沒有忘你舍你而去,到最后你恢復(fù)所有的記憶,你會離開他么?”
這個問題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問我,可我從來不愿深想下去,每次想只覺得胸口被什么給堵住了一樣,可今日趙嫣然寥寥數(shù)語,卻不知為何仿似揭開了早已埋藏在心底的答案,我閉上眼,“你究竟想說什么?”
“你不敢回答,是因為你怕答了就無法面對你的駙馬,”趙嫣然道:“可是我知道,如果煦方對你不離不棄,你也一定會和他走下去的……”
“嫣然!”
“公主……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的煦方,不,是已經(jīng)想起所有關(guān)于聶然記憶的煦方,是有多么的努力想要和你在一起……他為了你,可以拋卻他的全部……”趙嫣然兩眼通紅,“你們抵達(dá)綏陽的那夜,在聶家,所有人都朝他跪下,連老侯爺都磕頭求他那一幕……”
所有聶家的人,所有從小扶持他保護(hù)他到大的長輩、族人、忠仆,都在用他們的生命,去懇求他留下來。
那是重如泰山的責(zé)任和恩情,卻在那一刻摧得他體無完膚。
“縱使如此,他依舊要走——為了你,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了你舍棄了什么!”趙嫣然面色蒼白,“你可否知道……青姑本已清除了他身上最為致命的毒,哪怕不服解藥,也暫不會有性命之憂,如不是那顆突如其來的解藥,你們原本是不會分開的!”
聽到這里,我終于按捺不住心頭的震驚,毫無意識的倒退了兩步,“解藥?”
“是,解藥,你的好駙馬為了取信于夏陽侯,命人送來了皇上所下之毒的解藥,”趙嫣然冷笑道:“就是那顆解藥,重燃了聶家的希望,他們讓無數(shù)護(hù)衛(wèi)攔住了去路,硬是讓人制住然哥哥,把解藥生生的給他灌下……”
“公主,讓煦方消失在這個世上的人不是別人,是宋郎生。”她長吸一口氣,“此乃我爹親口所言,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你的駙馬,若非他送上解藥,天下間還會有意圖謀反的聶然么?!”
我不由自主揪住衣襟,感到自己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抖,“駙馬他……對這些內(nèi)情并不知情,一切皆是……造化弄人,不該把錯處推到他身上……”
“造化弄人?”趙嫣然抬起頭,有那么一剎那的茫然,“難道一句造化弄人就可以輕易的毀掉一個人的一生么?!”
我搖了搖頭,緊緊握住埋藏在袖中的雙拳,“可是煦方已經(jīng)消失了,不管是什么理由,現(xiàn)在的聶然盜取兵符,招攬舊部,攪亂京城,此般種種皆是危害朝綱,動搖國本之舉!他做了就是做了,并不是你告訴我一句內(nèi)情就可以改變的了當(dāng)下的事實……”
“不……”趙嫣然咬住下唇,淚光閃爍,“你以為他消失了,其實沒有,他沒有消失……”
我渾身一震,“你,你說什么?”
她的眼神靜靜落向床尾邊的一個包袱上,“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必要繼續(xù)隱瞞呢?”言罷,她挪過身,將包袱散開,把壓在最下層的一樣用絹布裹住的物什掏出,掀開,露出厚厚的信封,“這是……煦方寫給聶然的信,一直以來都是我代為保管……”
她把信緩緩遞往我身前,“我想,真正需要看看這信的……是公主你……”
原來這信,趙嫣然未曾將其燒毀。
我遲疑片刻,慢慢接過,卻覺這信紙如此灼手,一時間連拆封的勇氣也無。
趙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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