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完整)(5/7)
了……兵……”卻是痛到說不出聲了。
風離愣了一下,隨機聽懂了我的話,“你是想問,我既已得到了兵符,為何還要虜你至此?”他又笑了笑,“蕭其棠,這一路走來,你是我風離極為敬重的一個對手,到了今日這個地步,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不知你愿意先聽哪個。”
他見我抿唇不吭聲,緩緩笑道:“那就從壞消息開始說起——”
“從一開始,太子殿下就未曾離開過皇宮,甚至沒有離開過東宮,我只不過是讓人在熏香中添了點迷香,讓他自然而然的睡了一覺,將他藏于柜中,再由他身邊的一個侍奉太監裝扮成他與你會上一面。”
我渾身僵了一僵,他道:“我相信此刻太子應當早已蘇醒,或許連發生了什么都弄不清楚,你人消失在長樂殿中,他說不定根本毫無察覺呢。”
“東宮守衛森嚴,我喬裝進去已實屬不易,又怎么可能能把一個暈厥的太子帶出宮去?再者,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讓太子離宮啊。”
“我早已在祭壇的望燎位下埋好了火藥……”他勾了勾嘴角,道:“當太子行完三跪九叩之禮后,會踏上望瞭臺之上觀看祭品的焚燒……”
“我要太子堂堂正正的參加明日的祭天大典,”風離黑眸層層看不出喜怒,“然后眾目睽睽之下在祭天大典中薨逝。”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胸口一窒,我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笑聲在這樣的夜中如此可怖,“你可曉我為何要故意的讓你認為我要用一個假太子參加祭天大典么?只要你聽到了,就會有辦法把這個消息帶給宋郎生,他若得知太子是冒充的,又會如何?”
寒風吹入,燭火急速的一晃,屋中忽明忽滅。
“他會命人殺入長空寨營救‘真太子’,會親率軍馬闖入祭壇阻撓‘假太子’祭天,”風離的笑聲低低沉沉,“前者,長空寨已設遍埋伏,地底下埋藏炸藥無數;后者,是貨真價實的謀反作亂,彼時所有人皆會認定太子的死是宋郎生這個前朝叛黨所為,必將當場誅殺,以絕后患。”
方才我想過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一死,何曾想得到風離竟是如此的處心積慮,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瓦解他所有的障礙。我費力地哽道:“他……死了,前朝……皇嗣沒了……聶光……出師無名……”
“你錯了,還有一個皇嗣。”風離一笑,“當年,前朝皇帝被你父皇屠盡滿門,尚有一寵妃得幸逃脫至洛陽,被洛陽令聶光所救,那妃子懷有七個月身孕,腹中胎兒正是皇帝的骨肉。聶光對前朝君主忠心耿耿,自知國破家亡,他縱有十萬雄獅亦是無力回天,唯有忍辱負重,投誠于你的父皇,等待時機光復山河;并在嬰孩出世后對外稱那是他自己的長子……”
“如此,你還想不出那前朝皇帝最后的一個血脈,是誰么?”
原來如此。
原來宋郎生只是聶光用以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
我怎么就沒能想起,青姑也曾在聶光跟前喚聶然為“少主”。
風離放下茶杯,轉頭朝著門外道:“少主,還要在門外站到什么時候?”
燈火明明暗暗,當聶然跨門而入,沉靜的俯看著我時,我多希望這只是噩夢一場。
我又何曾想得到,這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
風離見我們默默的對視不語,饒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公主殿下不是問我既已得到兵符,為何還要虜你至此?我曾聽聞你愛慕過聶世子,還費盡心思的破壞過他與趙家小姐的婚禮,”他的嘴角翹起極淺冰冷的笑意,“既如此,今夜不妨讓你得償所愿,同聶世子做一對真真正正的夫妻,這個好消息,你可還滿意?”
我恍恍惚惚的看著他們,一瞬間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只覺得寒意由背脊滋生蔓延,不能置信地搖頭:“不……”
風離又笑了笑,眸色帶著無限肅殺冷寂與森森冷意,“我對公主動過殺機,但少主不舍你死。你若活著,于我而言后患無窮,既殺不得,也就只有,毀了你。”
燭光倒影的巨大陰影緩緩移近,我看著聶然,“你……不會……”
聶然每走近一步,就在木質地板上踏下黯啞之聲,我害怕得想要往后移,可身體仿佛被灌了鉛根本動不了,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神情宛若嚴冬里的冰,“我說過,我與風公子的交易不是江山。”
他在我跟前慢慢地蹲下,呼吸近在咫尺,他說:“我要的是你。”
心一下子沉到底,腦海中閃過千種萬種計謀,卻沒有一種能讓我脫離眼前的困境,想起在馬車之上他的一番輕薄之舉,身體顫得更加厲害,這一刻我才明白風離所說的毀是什么意思,我能在臨死之際坦然面對,但絕無可能接受這樣黑暗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風離站起身,悠悠踱至門邊,將一樣物什拋來,聶然頭也不回的隨手一接,卻是一個白瓷小瓶,風離神舒意閑地道:“此藥助興怡情,聶世子慢慢享用,在下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話說完他反手安上門,門關上時的砰響,仿如鐵錘在我的心口重重的一砸,寒風吹得窗咿呀作響,幽若鬼魅鳴哭。
屋中極靜,聶然的身子慢慢朝我靠近,我用盡全后的氣力往后挪,背靠到墻,蜷縮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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