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完整)(5/6)
放不下對駙馬的情誼,可景宴也有景宴的身不由己,無論如何,我希望皇姐能夠明曉我的苦衷。”
苦衷?弟弟這苦衷不就是為了讓我成全他的寧枉勿縱么?先是主動站在我的角度曉之以情,把我昔日所思所為皆歸于一個情字之中;再是曉之以理,將他的決斷置身于國之大義之上,最后再以父皇壓我,他知我素來以大局為重,如此,應(yīng)不會再對他多加阻撓。
果然是蕭家未來的帝王,每一句話看似隨口無心,委實拿捏了分寸,掐準(zhǔn)了要害。
我看著他,慢慢地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放不下駙馬,可我仍愿信他,皇弟,你希望我理解你,也煩請你能理解我,你要是做出傷害駙馬之事,我不可能無動于衷。”
太子沒料到他說了那么多我居然還是這種態(tài)度,他倏然站起身來,“如此說來,皇姐是執(zhí)意要與我作對?”
我抬眸看他,“這么說,你是非要置駙馬于死地不可?”
太子死死盯著我,雙拳緊握,眼神愈發(fā)冷冽,“既然皇姐心意已決,我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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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話可說,我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
望著太子怫然而去的身影,我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懈了下來,其實我心中又豈會不理解他的立場?換作我是他,只怕手腕會比他更決絕。
然則……
“公主。”門外的成公公已久候多時,“公主回來前,太子已命奴才打點好公主在宮中的住所,奴才這就領(lǐng)公主前去。”
我嘆了嘆,“長樂殿么?”
成公公一怔,旋即點了點頭。
長樂殿。
在宮外的公主府沒建好前,這里一直都是我的寢宮。
出嫁以后我徹底搬了出去,偶爾回宮也多是被太子弟弟拉去東宮商議政事,夜深了便直接留在東宮就寢,倒是許久未有歸來。
一別經(jīng)年,重回故地,但見廊前梅花開得正旺,心中不由涌起了幾分懷舊情境。一路往內(nèi),所及之處侍奉宮女不在少數(shù),我扭向成公公道:“本公主只不過是暫住數(shù)日,你找了這么一大群宮女是用來干嘛的?為我歌舞助興?”
成公公笑道:“這皆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唯恐怠慢了公主。”
“本宮回到自己家還怕人怠慢?回頭留幾個機靈的便好,成日那么多人在眼前晃來晃去,心會浮躁的好么?”
我步入內(nèi)廳,環(huán)繞四顧,這么多年過去,此處陳設(shè)布置一往如昔,連屏風(fēng)邊的茶花都與我記憶中的并無兩異。
我沉默片刻,道:“我記得這盆大理進貢的茶花曾不小心被太子給打翻了……”
見成公公又待張口,我揮了揮手,“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是太子命人重栽了一盆吧?”
成公公微微一笑,我揉了揉眉,“行了,有什么需要的本宮自會吩咐,你回去伺候你的太子殿下吧。”
成公公走后,我獨自踏進久違的寢屋,一進到房里熟悉的熏香撲鼻而來,這味許久未聞,倒也有幾分親切。
我揭開熏罐的蓋子,湊近瞧了瞧,正是檀香、沉香、木香與迦南香,看來景宴至今都不知我當(dāng)年還在香中添了白芷、獨活、甘松與連翹,難怪這味道濃郁過了頭。
事實上我本不喜歡燃香,只因景宴自幼身體不好,吹個風(fēng)都能吹個傷寒高燒不退,偏生他又總愛來找我玩,我就讓太醫(yī)開了香草羅成碎末混在熏香中,一則燒熏御寒,二來又可祛病養(yǎng)生。
躺在溫暖的被榻之上,難免生出困頓之意,我正想喚人備好熱水沐浴后好好睡上一覺,卻聽床底下傳來輕微的聲響。
該不會進了老鼠吧?
我撓了撓發(fā)麻的頭皮,摁住床沿,慢慢的把頭往床底下探去。
然后瞧見了一雙眼睛。
我當(dāng)即嚇的從床上摔倒地下。
我承認那是一雙明麗的美目,但這樣毫無癥狀的出現(xiàn)在臥榻暗處還是很恐怖好么。
我扶著閃到的腰坐回榻上,“你,出來。”
床底下那個小家伙很聽話的爬了出來。
她鉆出來看到我,也不急著起身,就著跪坐的姿勢生澀的給我行了一禮,怯生生地道:“參見皇姐。”
我頭疼的看著眼前這張粉白軟糯的小臉蛋,若沒有記錯的話,這小姑娘應(yīng)該是我最小的一個皇妹嘉儀公主,她的母親麗嬪一度很受父皇寵愛。不過我嫁人的時候她好像才三四歲,平日里我也甚少會來后宮,除了每逢佳節(jié)宮宴時象征性的打打招呼并無太多接觸,此刻她就這么從我床底下爬了出來,倒讓我不知該兇點還是該和藹點。
嘉儀靈動的轉(zhuǎn)著眸,大眼忽閃忽閃的眨,我被她眨的有些招架不住,拍了拍床榻道:“地板那么涼,你還要坐到何時?”
她聞言淺淺一笑,兩頰酒窩若隱若現(xiàn),一坐到我身旁,我就忍不住伸手戳她的酒窩道:“你怎么躲到我這兒來了?玩捉迷藏?”
嘉儀搖了搖頭,羞澀地看了我一眼道:“嘉儀是聽聞皇姐回來了,就想來悄悄看一看皇姐。”
我停不下揉捏她的臉蛋,“看我干嘛?好吧,就算要看何不光明正大的看?皇姐心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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