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修完整)(3/6)
找到他的兒子,將真相告訴他呢?”
她停了許久才道:“那時君錦之的兒子不知所蹤,我爹只好先回鏢局再做打算,誰料沒過幾日,風離就來了。他想從我爹身上逼問出秘密所在,我爹三緘其口。那夜,他命人殺光了鏢局所有人,當著我和爹的面,連同我大哥在內。”
我無法去想象心上人殺光自己至親的畫面,然則武娉婷說起這段的時候越是語調平平,容色淡淡,就越是觸目驚心。
“你最終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武娉婷似笑非笑,“我爹將他所想知道的附耳說予我聽,說完了,就自斷經脈而死。而我,便成了世上唯一知道秘密之人。”
我默然:“原來如此。風離既然如此想知道秘密所在,自不會傷你性命。”
這鳳梨謀人步步算計,手段狠辣而利落,品格更是缺德無良,想到將要與他為敵,我忽覺遍體生寒。
武娉婷見我不吭聲,道:“公主怎么不問他為何不將我抓起嚴刑逼供?”
我搖了搖頭:“他深知你恨他,越是逼迫越會同歸于盡,若我是他,倒不如放你一馬,再暗中派人跟蹤你,或許還能從中獲取線索,否則,他就算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你也不可能泄露半句。”
武娉婷閉上眼,“這些年,我爹同我說的地方,我一回也沒有去過,而他,一次也未曾出現過,但我知道總有一日,他會親自來找我,那時,我會殺了他。”
我不敢戳穿武娉婷就憑你怎么可能殺的了這樣可怖之人。
不過武娉婷道盡所有后思路很快轉回剛才的問題:“公主方才說,采蜜是你的貼身宮女,這樣說來,風離與公主或是有所瓜葛?”
我嘆了嘆,“所有有可能性之人都想過了,實在沒有頭緒。”
“那么……公主為何費盡心思重查此案?”
我瞟了她一眼,“當年你是否把犬糧給了那個采蜜,一路追蹤君錦之之子?”
武娉婷坦然道:“不錯。”
我猶豫須臾,合上扇面,“武姑娘,我說了你可莫要沖動。采蜜幾日前出現了,這些年一度詐死,我想,均是那風離公子一手策劃的。”
武娉婷冷若冰山的面孔終于繃不住了,“她現在何處?!”
我道:“你放心,她正安然住在公主府內,暫時未有動靜。不過武姑娘,恕我直言,那風離詭計多端,且在暗處不動聲色,即便找上門去,只怕也問不出半點他的消息,若想引蛇出洞,為今只有一計。”
武娉婷凝住眼,“公主請說。”
我起身,走近她一些:“請君入甕。”
窗外孤月寒鴉,我將我的計策和盤托出。武娉婷聽完后很久沒有說話,可即便再艱難,她終究還是做出了抉擇:“好。”
我深深盯著她,“也許會死。”
她淡淡的笑了笑。
“公主可曾體會過絕望?當老天將所有一切慢慢奪走,你卻無能為力時,便會明白,未知生時痛,何懼死后苦。”
這種反問比擬句聽得我寒毛莫名其妙的豎起。
一點殘月入屋。
我瞧著天色更濃,想著今日也只能到此為止。
臨走前想起一事,遂問她:“你可知君錦之藏起來的東西究竟是什么?能讓風離如此緊張,令你爹到死也不肯透露?”
武娉婷飄飄然道:“誰知道呢?但他既為前朝皇族,所藏之物應當不容小覷。”
我的心漏跳一拍,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你、你說誰是前朝皇族?”
她見我手抖的臉扇柄都握不穩,頗有些困惑不解,“怎么,公主莫非不知君錦之乃是前朝瑞王么?”
燭火啪嗒一聲響。
多日以來,縈繞在心中的迷霧忽然被剝開,我倏爾抬眼,自武娉婷的眼中望見了驚慌失措的自己。
君錦之是前朝瑞王,宋郎生是前朝瑞王之子。
如果是這樣。
當真是這樣。
父皇害死的不僅僅是宋郎生一家,更是趕盡殺絕毀了他的所有。
于君錦之而言,所謂的謀逆,從來只是想奪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那么,我與駙馬之間隔著的,遠不止是家恨。
更有國仇。
——————————————————————第二更,前更也修——————————————————————————————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大抵是我出神的太久,武娉婷亦然不安,我搖了搖頭,再也無心作別,就這般步出廂房。
我曾問過宋郎生,仇報了么?那時他回答:算報了。
我不明所以。
何謂才算報了仇?
他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世?
若知,是懷著何種心做這個駙馬,何種情承認自己喜歡上我?
若不知,若是始終不知……那么在揭穿真相之時,又會如何抉擇?
猛地想起那晚,他對我說:“我只是有些害怕,又要有什么人什么事讓我們分開。”
當時,我想掏著心窩回他一句我也是。
正因我們懼怕離開彼此,才會隱瞞彼此。
然則,記憶總會有復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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