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完整)(5/7)
跳進來,阿右險些以為是刺客就要出手,見是阿左,整張臉都青了,“你進來前可以敲窗么,公主若是在沐浴更衣當如何是好。”
阿左風塵仆仆而來,氣還未喘平:“公主會在書房沐浴更衣?”
趁這兩個影衛(wèi)再度斗起嘴前,我伸手擋在他二人之間,“采蜜跟的如何了?”
阿左道:“照舊,從城南藥鋪買完藥便直接回來,現(xiàn)正熬著藥,看不出有何蹊蹺。”
阿右一臉嫌棄,“不過是跟蹤個弱女子而已,怎就和大戰(zhàn)個七八回似的。”
阿左不滿道:“她從東周街走到通濟街再到儒林巷,這一路人少攤少樹少毫無遮蔽之處,我只能遠遠跟著又不能跟丟,要不下回換你試試。”
我掃了一眼京城地形圖,只覺得阿左復(fù)述的這路線有些不對勁:“去藥鋪沿著護城河的弦歌街一路向南就到了,何必要從通濟街繞多那么一段路?”
阿左蹙眉遲疑道:“沒準是……她對京城的路不大熟悉?”
采蜜生于京城長于京城,豈會有不熟悉路的道理?
阿右麻利起身,“屬下這便去查通濟街有何異處。”
“不必了。”我執(zhí)筆在羊皮地圖上弦歌街上的某處圈了起來,“該查的是這里。”
阿左阿右同時湊近:“邀月樓?”
我瞇了瞇眼,“能走的路不會有問題,刻意避行的才有蹊蹺。”
弦歌街最醒目的莫過于文人雅士趨之若鶩的邀月樓,從阿右備給我種有梅花的京城府宅圖能夠看出,邀月樓的大小院落種滿紅梅。
當巧合重疊時不妨做個假設(shè),假若當年伏擊宋郎生的殺手出自邀月樓,那么采蜜舍近求遠,極有可能是不愿被人認出。
但照理說同坐一條船,便是認出又有何妨?
阿左阿右各自領(lǐng)命離開后,我撓著頭在房里兜來兜去,明知應(yīng)適時放棄毫無根據(jù)的猜測,可一想起那封丟失的信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琢磨著該不該將書房拾掇一番瞧瞧有否遺漏的旁枝末節(jié)。
于是這一早上功夫幾乎沒把地皮兒都給掀起來,遺憾的是依舊徒勞無功。
轉(zhuǎn)眼到了晌午,我亦倒騰乏了,蹲久起身時還鬧了一陣眩暈,腦門直磕上了檀木柜,哐當一聲將柜頂?shù)臇|西碰倒在地。
待我站定才瞧清那是一支玉簫。
那玉簫正是我在陳家村時替煦方買的,半年前與聶然在國子監(jiān)重逢時他將玉簫還給了我。一晃神又是半年,如今手中再捧著這簫,回想到它是我省吃儉用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來的,不由嗟嘆萬分。
我揉了揉眼。
好在阿右回來的很是時候,她出現(xiàn)時臉上帶著某種抑制不住的興奮,門一關(guān)上便道:“公主料事如神,邀月樓果然有貓膩。”
我精神為之一振,“說來聽聽。”
阿右道:“邀月樓始于五年前,而公主要查的追殺案是在七年前,乍一聽似乎并無關(guān)聯(lián)。然,在邀月樓蓋成前,那處原本是一間鏢局,名為尚威。”
“尚威鏢局?”我沉吟須臾,“這名字有點耳熟……是不是好多年前被一夜滅門的那個?”
“正是。”
尚武鏢局滅門案當時應(yīng)是轟動京城的,可那時候我顧著為大哥哥的不辭而別而傷懷……
我幡然醒悟,“尚威鏢局是在追殺案發(fā)生后慘遭滅門的……可一個死過那么多人的地方有誰會把酒樓開在那兒?”
阿右道:“邀月樓的主人正是當年尚威鏢局的唯一幸存者,鏢頭之女武娉婷。”
武娉婷這名字倒真是如雷貫耳,這幾年坊間傳聞的京城第一美人,也不知道是誰封的,重點是見過她容貌的人又屈指可數(shù),除了聽聞她琴藝超群世間罕有,其余一切皆是謎。
阿右將一包東西遞給我,“阿左在潛入邀月樓時發(fā)現(xiàn)后院養(yǎng)著兩只狗,為了偷狗糧還被狗抓傷了……唔,這是狗糧。”
我拿起來聞了聞,“用梅花花瓣煮的碎肉干?”
“公主說過,狗喜歡嗅熟悉的事物,人也一樣。狗未必是同一條,可飼養(yǎng)的習(xí)慣不會輕易改變。”
如果當年采蜜手中的碎肉干是武娉婷給的,那么追殺宋郎生與君錦之的,應(yīng)當就是尚威鏢局之人……不,確切的說,是有人指使他們追殺,卻在事成后再過河拆橋?qū)⑵錃⑷藴缈凇?
這樣看來,采蜜不愿被發(fā)現(xiàn)行蹤的理由就說的通了,武娉婷若是發(fā)現(xiàn)她還活著,必會緊追而上,誓要揪出那個背后的操縱者報仇血恨才是。
但我搞不懂的是既然要滅門為何不一并把武娉婷殺了,斬草不除根,這個幕后人的思維委實詭異;還有武娉婷,死里逃生不是應(yīng)當躲起來再尋出路么?這樣大搖大擺的在原地蓋了個歌舞樓,連名字也不改的當起了京城第一美人,怎么看怎么像是誘敵來殺自己的?
阿彌陀佛,摸不清的謎太多,再這般下去只怕我的腦殼要炸了。
我長嘆一口氣,“看來我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武娉婷了。”
阿右道:“每月十六她都會親自在邀月樓擺臺撫琴。”
我大惑不解,“擺臺?”
“她會在幕簾之后彈奏一曲,有人能以簫聲相和,便有幸能與武娉婷獨飲美酒。”阿右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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