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完整)(2/4)
究竟比較像我,還是,比較像她?”
那個“她”,自然就是康王帶上的第二個人證,那個與我長得七八分相似,自稱當了兩年替身的,“襄儀公主”。
山村老農夫先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看她,又回頭瞅了瞅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這、這兩位姑娘分明生的是一模一樣啊,究竟是哪個跌入懸崖,我,我怎么分得清,老婆子,你,你來瞧瞧……”
滿堂唏噓。
我不露聲色的長出一口氣。
果然,即便這對老夫婦當真在我失蹤那日看到了我被人追殺,兇險萬分之下早已噤若寒蟬,哪還有閑功夫仔細辨認人的樣貌?如今時隔近兩年,他們連路都走不穩就敢上殿指證,眾人看在眼里,豈不貽笑大方?
而康王自以為找到第二個人證就能落實我是冒充這個罪名,這步棋委實走得差了些。
我起身,看向康王,這才回了方才他的質問:“王爺所謂的人證,連我與那位姑娘都分不清,又如何能證明他們當日所見確是襄儀公主無疑呢?”
康王渾身大震,此時此刻方才意識到自己的破綻之處,他尚未開口,那極似“公主”的人證替主分憂,搶道:“我,就是證據。若你當真是襄儀公主,為何這一年多來駙馬爺要找我假扮她!”
此時,我若是說出實情,說自己這一年多來流落民間,一個一年多不掌國事的公主又何德何能再擔監國大任?而康王則能立刻跪下恍然稱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公主已然回來,所謂不知者不罪,他一心忠君愛國,太子自不能降罪于他。相反,太子在公主失蹤期間欺瞞天下反而找了個替代品,群臣當該如何看他?
不愧是在公主府我的床上睡過一年的姑娘,想來是被我天生的聰慧給傳染了,居然問得出這么磨人的問題。
我眨了眨眼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郁璃。”
“郁璃姑娘,你方才說,是‘駙馬見你生的與公主極為相似,以你家人為脅,讓你冒充公主’,是否?”
郁璃道:“是。”
我盯著她那酷似自己的臉蛋,彎下腰,“那么,你可還記得你是哪年哪月哪日在哪里被駙馬所瞧見,他又是以什么樣的方式要挾你的家人的?”
郁璃稍稍一怔,道:“前年臘月十五,正值盛梅之季,民女在普陀廟燒香求平安,駙馬爺亦在廟中,他遠遠見到民女,便差人讓民女進公主府里去,他讓民女假扮公主,若不聽從,民女的爹娘便會性命堪憂。”
“原來如此。”我兩手撐著膝站起,此時已有朝臣蹙起眉交頭接耳,大理寺的幾位官員更是連連搖頭,而大理寺少卿徐寧之忍不住道:“你胡說!”
郁璃跪在原地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她微微偏頭往后看,徐寧之指著她道:“前年臘月宋大人與我還在冀州查案,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在京城的普陀廟中!”
我與宋郎生互相望了望,兩人眼里均藏不住笑意。
早在我與宋郎生重逢時我就問過他,那個他們請來冒充我的假公主是如何安置的,她若揭穿這一切會否對太子不利呢?
他說,太子自己不出面卻差人以駙馬的身份騙來這個女孩進公主府隔簾長談,過了十天半月待宋郎生從冀州回來方讓他配合接著前邊的戲繼續演,正是為防有朝一日的今天。
郁璃臉上那點血色瞬間煞白一片,袖角的手默默拽緊,我道:“本公主不知是誰讓你來這兒胡言亂語的,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件事,若你當真假扮過公主,罪同欺君……”
郁璃倏然抬頭,我平靜的盯著她的眼睛,道:“罪當論斬。”
郁璃顫著唇不知所措的望著我,眼淚早已不知覺落下,等她意識到我的最后幾個字后,終于,她磕了幾聲響頭,泣不成聲道:“公主饒命,是康王,康王見小女生的與公主極為相似脅迫小女上殿作偽證的……”
康王的臉皮蒼白如宣紙,額間冒有細汗,不僅沒冤枉成別人,反倒讓人倒打一耙,事態演變這一步只怕他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然他苦心籌謀多年哪能輕易放棄?
康王依舊保持負手而立的鎮定姿態,冷冷看著郁璃道:“此女找我時說要指認假公主,如今聽人說要斬頭又立刻改了口徑,如此詭變之言豈可輕信?”
他指向陳家村那跪了一地的人問我,“難道,本王還能收買整個村的人來做這個偽證!”
我睜眼說瞎話:“可這些人本公主并不認識。什么陳家村,本公主根本沒踏出過京城半步,可有太子殿下與滿朝文武為證。”
“……你!”
我從容道:“天下間相似之人總是有的,眼前這郁璃姑娘是,方才聽這些村民說什么‘和風’姑娘沒準也是,王爺僅憑樣貌便斷定公主的真偽,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康王咬牙,連著冷笑幾聲道:“諸位大臣都是這樣認為的嗎!”他的目光掃視全場,似乎在等著什么讓出面替他說話。
殿上所站皆是聰明人,哪個敢替康王說話?
當然,或許還有一個人能夠證明我在陳家村生活過。
正是由始至終都默不作聲的聶然。
今日這一切,夏陽侯亦是幕后主使之一,那么聶然就不會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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