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3月15更)(3/4)
事之人。
除非……他知道陸陵君是詐死——
3月15日更新分割線——
阿左往我這望了望,疑道:“有何不妥之處?”
我搖了搖頭,半晌無語,只道:“沒你的事了,繼續隱著去吧。”
阿左:“……”
陸陵君受到的懲罰比我想象來的嚴重許多。
足足一百杖刑。
一百杖杖死人的可能性很大,就算大難不死也必殘恨終身,若非我知陸陵君內力雄厚,只怕還得動用公主這個身份救他一命。
廣文館的監生跪在閣外求情,聶然一律視若不見。
老天很應景的下起了暴雨,國子監生清一色的跪在閣外求情,整個場面頗有些感人。
然而我卻一點也感動不起來。
恰恰是這群人中的某個要置陸陵君于死地。
我撐著傘溜達了一圈轉了回去,一路上試圖閉上眼把事情前前后后,從沉舫到燒船到刺客到朝堂乃至國子監統統從腦子里過了一遍,卻無論如何無法將點串成線。
我心知此間種種必是有所關聯,有什么我沒能察覺到的蛛絲馬跡是揭開真相的關鍵,然而愈是心急愈是思緒混亂,焦慮之下順手折了身旁的樹枝一陣狂揮亂舞,直把樹葉掃的撲簌簌落下。
恰是此時,聞得身后踱步聲近,回轉過頭,望見聶然亦撐著傘,一襲藍衫清淡如昔,嘴角間蹙著的笑意,我一點兒也看不明白。
正如他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面前是何目的一樣茫然。
他淡笑道:“我倒未曾想你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國子監。”
我道:“聶司業想不到的事,而我做得出的事,還有很多。”
聶然笑了笑,卻也不反駁,道:“我知道。”
他究竟知道多少?
正如陸陵君知道多少,我一點兒也不曉得。
似乎就像陷入一個循環,我身邊的人永遠都在和我玩著啞謎,總是樂此不疲的看著我費解的探究和質問。
想到這兒我忽然間什么也不想知道了,關于陰謀,關于過往。
我道:“聶司業,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他看著我,眼底古井無波。
“我們會為敵么?”
聶然略略怔了怔,出乎意料的不置可否,如此更像是默認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捫心自問,我覺得自己算是一個好人,雖說世事不可一言以蔽之,但……至少我還清楚我自己在做些什么,你若與我為敵,是因立場,還是因為你是一個惡人呢?”
聶然明顯被“惡人”這個詞眼震到了,不由笑出聲,“現如今我卻不知除了戲本外,還有人用這等說辭來評價這朝堂內里的人。”
我卻不順著他的話意往下,道:“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
聶然挑眉看著我,久立而不發一言。
我等了等,忽然覺得自己此舉委實幼稚,便笑著聳了聳肩,不想聶然終究開口道:“或在你看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我側首看他,聶然的嘴角向上挑了一分。
我忍不住想起煦方,煦方笑的時候素來都是兩邊唇角同時上翹,開懷時更會爽朗啟唇,然而聶然卻永遠只愛勾動右唇,仿似在擺出某種姿態。
原來記憶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我心中不禁感慨了幾輪,有時對一個人越是知悉,竟越覺得生疏,哪如宋郎生那般,每每回想起一點兒關于我和他的過去,便唯恐想起更多,生怕知道的愈多,到頭來境遇終究會重演一番。
聶然見我未發話,還待說些什么,我截住他的話頭,“話都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就再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聶然朝我投來疑惑的眼色。
我微微瞇起眼,“如若聶司業是想利用我們昔日的那一點點過往從我這兒鉆到一些空子,那么我奉勸一句,誰糊弄誰,尚未可知。”
我看著他:“你明明知道我們曾經在陳家村發生過些什么,卻總是擺出一副不愿知不愿回想的架勢。知道么聶司業?這不合理,任憑一個再無情無聊無趣的人,都不至于對自己不感興趣,遑論你這樣事事必要洞悉從而步步為營的‘朝堂’之人。只怕……我和煦方的那些拉拉渣渣的過去,但凡能問能悉的,你已盡數了然了。”
聶然因這句話轉瞬目光如鉤。
“所以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換作我是你,我會怎么做?”我歪了歪腦袋,攤了個手,“我猜不出來,只能命人回陳家村一趟找找線索……你說巧不巧,在樹林遇刺我被河水沖走之后,有村民見到煦方回去過。”
聶然戒備的眼神微微一動。
“回去的人是你。”我伸手指著他,道:“我也因此一度懷疑過,是不是連煦方這號人都是你聶然假扮的,是不是昔日的溫情都只是為了日后而布下的局……”
話至于此,聶然眉目間反倒挑起幾分饒有興致的神色,“結果,是,還是不是呢?”
我放下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是他,你是你。”
聶然問道:“何以見得?”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到,“有朝一日,你若能恢復一些屬于煦方的回憶,或許就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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