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4/4)
就會冒出來,當然,如果我覺得無聊想找人聊天也可以喚他們出來陪吃陪喝。
之所以需要多叫來一個阿右是為了更貼身的保護我,譬如上茅房洗澡或與某人閨中那啥的時候,她也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阿左守在外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攻一守配合起來比較天衣無縫。
朗月皎皎。
我本打算回公主府歇下,但忍不住想知道西毗港那處究竟是個什么情形,糾結一番還是雇了馬車往那兒駛去。
不出所料,因出了如此大案,原本一條燈火通明的大路變得寂靜冷清。碼頭均被重兵把守,只是夜已深,河中打撈尸首的官兵也漸漸退下,明日繼續。
我下了馬車一路沿岸而行,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見不遠方河面有只緩緩行駛的小舟,舟上有人打著燈籠有人高聲吆喝,卻聽不清他們在作甚。我就近問了停駐在岸邊的漁民,他道:“這幾個似乎是國子監的學生,今日有畫舫沉于河中,其中就有他們的朋友,似乎是叫白玉京的,還給了我們銀子尋了大半天……唉,都沉了這么久了,就是找到了也……”
是陸陵君李杜蘇他們……
我遙望河上那零星一點光,眼角有些泛酸,這夜涼風清的,不知他們還要尋上多久。其實除了陸陵君,我與其他人并不相熟,只不過喝過一次酒,談過幾次天。但他們均以誠心相待,我又豈能懷疑他們?
回過身,望見一人立在石欄邊看著我。
他臂上纏著布條懸在胸前,不若往日般意態安然。
我忽然在想,若當日能預知此時此刻,我還會不會那般持著那分執念用箭刺向聶然的手背,讓自己隨波逐流。
明明在半年前還是滿腦子的牽掛與怨恨,那濃烈的情感似乎已是很遙遠的事了,仿佛連那個有些敏感脆弱瞻前顧后的和風也在逐漸離我遠去。
聶然走至我面前時,一股風擦著我鼻子尖一陣涼,我先開口問:“你的手沒殘吧?”
聶然沒有被我逗笑,淡淡點了點頭,“你呢?”
我笑說:“毫發無損。”
聶然又點了點頭,不再吭聲,他在此處大抵是為了看著陸陵君他們,我也不知該找什么話題聊,只道:“那我先走了,回見吧。”
“公主殿下。”聶然輕描淡寫地道:“下次見面,是否該這樣稱呼你呢?”
我怔了一怔,他終究還是知曉了:“若不是在朝堂上,私底下隨便叫,我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話撂下了我轉身往馬車方向行去,聶然加快步伐擋在我跟前,“你知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
我道:“不就是刺殺么?不必小題大做。”
聶然冷然道:“你用自己的性命做這個公主的替身,可有想過值得不值得?”
替身?什么替身?
我呆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聶然道:“襄儀公主早在兩年前駙馬壽誕時就已遭遇不測,你怎么可能會是她?”
我反應了好半晌,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看來他是不知道我死里逃生并用和風這個身份生活了一年多,但……他是如何得知襄儀公主遭遇不測呢?莫非是他……不可能,依時間推算,當時他已失憶為煦方,自不能參與其中……如此,他必是知道太子尋替身喬裝我一事,誤把我當成冒牌的了……
只怕這其中關節遠不如我想的那么簡單……
我說:“我是誰,有沒有性命之憂,值得不值得,與你有什么關系呢?”
聶然脫口道:“怎么和我沒有關系?!”
我呆住。
他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聶然冷笑之后還是冷笑,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達個什么中心點,他糾結半天發現一時半會兒和我說不通,索性一把扯住我道:“總之,若你并非嫌自己命長,就不能再回去當那個公主的替身了。”
我掙了掙,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聶然揪得更緊,他早已認定了我是假的,只道:“你何苦冒這險?若是為人所迫,我可以護你周全。”
我當真是有嘴說不清,正擔憂著阿左阿右會不會跳出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下,一只手突然橫在我們跟前,修長的五指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聶然肩上,那人漫不經心地道:“她滿心滿意惦念著做這公主,啊,冒牌公主,自然不是為人脅迫,而是另有他因了。”
……這家伙為何次次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宋郎生朝我凝望了一眼,又略帶挑釁的看著聶然,道:“因為她已經愛上本駙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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