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3)
就在哪,和煦和煦,煦跟著和,風吹往哪哪就是我的方向。你叫和風,我是煦方。”
我問,“煦風和月,煦方與和風在月光下的承諾,是這個意思么?”
煦方點了點頭,我抹了抹眼淚說:“可是這是煦方與和風的承諾,不是聶然的。”
“我可以不要當聶然么?我比較喜歡當煦方。”煦方回頭笑了笑,“其實那日,我想起了所有,忽然間才發現,我之前的人生或許就是為了等待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我很慶幸老天讓我經歷了磨難讓我失憶讓我遇上你,雖然不知道將來還會遇到阻礙,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度過那些難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只要想到今后能夠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想……”我望著煦方,“就算有一天我老的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飽哪里都去不了,連外孫和曾孫都分不清,但我都不會忘記你今天說過的話,時時想起,用來微笑。”
聶然的簫聲奏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停在當日在竹林里,我唱他吹,我停下他停下的地方。
他試圖繼續吹奏,試了幾個音卻無論如何也接不下去,只得重新開始。
我再次茫然起來。
他是真的失憶了么?因為想不起過去,所以才無法把這首曲子吹得完整,只能停留在那時。還是……想起了那日情形,再也吹奏不下去了?他這種時候在這兒吹曲子,是為什么?
我呆呆的站著望著想著,整個魂飛到九霄云外,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聶然已然回頭,張口結舌的望著我。
我們保持了一段距離相視,他沒有上前我也沒有后退。
我以為我會不顧一切轉身就跑,可我邁不開腳步。今夜的月色如此明麗,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臉,我于他而言,亦然。
幽寂的山林,他那般清淡的迎風而立,表情是如此不可置信,想近前又不敢近前的樣子,“你……還活著?”
我應該如何回答?該冷漠還是嘲諷,是答我不認識你,我只是個長得和你朋友很像的人?還是我大難不死,你失望了么?
我聽到我的聲音道:“嗯。被大水沖走后讓人救了,真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
聶然走上前兩步又停住,仿佛我真是什么鬼魅會吞了他似的,“你……為何會在此……”
我道:“我輾轉來到京城,遇見了故人,他帶我來國子監玩,就女扮男裝了。今夜再此,只是一個巧合。”
聶然怔怔頷首,“你……”你了半天沒下文。
我笑了笑,“你還恨我么?”
他沒反應過來,“什么?”
“那時候,我帶著趙嫣然跳河……”
“我知道。”聶然的目光望進我眼中,“你是為了救我才擋的箭,為了救嫣然才跳的河……”
“是趙嫣然告訴你的么,她真是個好女孩。”我笑了笑,“我還一直誤會她,以為她會什么都不說,如今誤會解開了,我也沒死,你也不必內疚,大家都平安無事,挺好的。”
聶然靜靜地站著,默然了許久,輕輕嗯了一聲。
我呼了一口氣,“天都這么晚了,先回去吧。”
“和風姑娘。”
我再次駐足。
“我應該這么叫你對么?”聶然道:“嫣然同我說起,我失憶的那兩年,整整一年都是與你在一起的。”
我閉緊眼,努力不讓眼淚有流出來的機會,但是淚珠還是很不爭氣的從眼縫鉆出,滴落。
聶然平靜地道:“嫣然說那時我帶著你到綏陽,回府求我爹解除與趙家的婚約,但我爹不許,把我鎖在房內。后來發生了什么,她不知,我爹不說,我也不記得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聶然沉著聲道:“對不起,那時我沒能信你。出事以后我一直都有派人尋你,我還以為你……”
“其實……”我澀著嗓子艱難地道,“那不是你的錯。你大病醒來自當相信你的親人和你的青梅竹馬,我只是一個陌生人,還劫持了你的未婚妻,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那么做……有時候道理擺在那里,就算情感上接受不了,也不得不認。”
我盡量讓自己的笑聲聽起來開懷一些,“又不是什么傳奇話本里寫的,失去記憶心還會惦記,我自己也把過去給忘了,什么感情啊也半點感受不到啊……所以你真的不必如此……”我瞥見了他手上的玉簫,噤下聲,他順著我的眼神低頭看去,眉目中閃過一絲柔和的神色,“這是你遺落的玉簫,那日你要我吹奏一曲‘煦風和月’,當真是首很好的曲子,聽起來恰如煦日風月,我一直在想這首曲后面該如何吹奏……”
我突然道:“這是你寫的曲子。”
聶然困惑的蹙起眉,隨即閃過一絲清明,欲言又止,“過去的事,我委實一點也不記得了……”
我有些遲鈍的點了點頭,今夜我一直在點頭,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我自己,“因為那時候你寫這首曲子時對我說過,煦風和月就是煦方和……”
“和風姑娘。”聶然打斷我的話,緩緩地道,“那之后我看過許多郎中甚至名醫,他們都說我腦中沒有淤血身上沒有中毒跡象,忽然失去那段記憶簡直讓人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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