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文)(3/5)
一年多前,桃花盛季。時隔不足半月。”
桃花盛季?那不正是我為煦方所救之時么?難道我的失憶和失蹤,有何必然聯系?
“兩次是否均為同一人?”
康臨搖了搖頭,道:“這點草民難以作答,做這種買賣的都是背地里暗著來,往往會請不打眼的人代為交易,至于幕后的買主又豈肯輕易露這個面?只是依草民拙見,那兩次的買家行事風格略有差異,買的藥也有所不同。”
“喔?此話怎講?”
康臨道:“第一個買主出手闊綽,直接送來三箱金子,金條無任何印記,像是有心溶制而不愿曝露身份;至于第二個買主,給的是一大疊銀票,票面新舊不等,有匯福錢莊有同裕銀號,倒似積攢起來,當然,不排除這是另外一種不顯山露水的法子。至于藥,前者是致命之毒,后者則要確保性命無憂,甚至……威脅草民若是出了差池,人頭不保。”
我微微瞇眼道:“是曼陀羅和天山曼陀?”
康臨又瞥了周文瑜一眼,“師兄竟連此都告知公主殿下了。”又回轉過頭,“正是。”
周文瑜聽到這兒,呆呆地道:“這、這可就無從辨別了……”
不錯,如此一來,我既有可能中的是前者,也有可能中的是后者……
然而令我感到不安的是,除了要對付我,還有什么人還肯下重金來買這種毒藥,目的又是什么呢?這段時間,有什么重要人物失憶了么……
等等,該不會是……
“周太醫,康老板,你們都是來自藥王谷,想必醫術高明當世少有人及,我有一惑,望你們能夠如實相告。”見他們二人點頭,我稍稍平緩住自己的語氣,“服食忘魂散,有否令人一夕間忘掉一部分記憶……譬如說,一年的可能性?”
周文瑜與康臨相互對望了下,俱是一怔,周文瑜道:“忘魂散的作用便從前塵盡失,一日一忘,形同忘魂,到逐漸恢復而亡魂,未有什么遺忘一年之說,而且……”
“而且,”康臨接道:“遺忘一年記憶什么的,這世界恐怕是沒有什么藥物做得到吧……”
我渾身一震,“沒有這種藥物?”
康臨點頭道:“失憶癥分為多種,能夠造成的緣由也有多種,或因頭部受到重創,或因遭受打擊,嚴重者連基本生活都無法自理,而從人為的角度論,讓人全盤失憶最容易不過。”
周文瑜道:“下毒,下針,原理都是麻痹一個人腦中用來留存記憶的經脈,但是,這世上沒有誰能夠恰如其分的控制一個人的記憶,正如現下老夫若想封存公主今日的記憶,必是做不到的。”
康臨斜眼:“你封存公主的記憶做甚?”
周文瑜忙擺手:“啊,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公主切莫怪罪……”
他們兩兄弟的調鬧之聲我自已是聽不清了。從康臨說沒有那種藥物存在時,我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窖,每根毛孔都透著絲絲寒氣。
倘若這世上沒有醫者能夠做到封存記憶這一點,那么同樣不會有人能夠一夜間忘卻一段回憶。
可是偏偏這種事就在我周身發生了。
那么,唯有一種可能。
假的。
那個人,從來就沒有失去過記憶,他記得屬于煦方和和風的記憶。
他明明記得,卻波瀾不驚的說,姑娘你是何人?
他明明記得,卻沉聲的質問我,你有什么目的?
他明明記得,卻在滔滔江流中說,果真是蛇蝎心腸。
這是個騙局。
從一開始,煦方就……不,不是煦方,煦方這個人,是聶然捏造出來的人物,他根本不曾存在。
辛辛苦苦攢來買肉鋪的錢,親親切切奏著悠揚的簫,心心念念許下白首的誓言,統統都是在做戲。
那個對和風千依百順,會為和風不顧一切,會紅著眼徹夜照顧病中的和風,像煦陽一樣溫暖的人,只不過和風桂香中水波月色的夢。
而這個夢,則是由聶然親手編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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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么?
不,在沒有親自確認以前,我不能自亂陣腳,不可妄下定論。
我捧起幾案旁的青瓷茶碗,想要飲水而強自鎮定,卻因顫抖把杯子掀翻在地,哐當一聲脆響,杯身宛若內心深處般,崩裂,碎開。
周文瑜與康臨大驚失色,忙迎上前來,生怕我被那碎屑濺傷,康臨看著我,道:“有什么讓公主感到不妥么?”
我木然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半晌,我問:“曼陀羅與天山曼陀單靠肉眼,可以輕易辨別么?”
康臨道:“雖說看去相似,然而行家自是得以分辨,像我與師兄自然……”
“就是說,”我打斷他的話,“普通人極有可能弄混?”
康臨道:“以次充好,在坊間并非沒有發生過。”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此說來,康老板也是有可能弄錯的么?”
周文瑜有些聽不懂了,“公主,別人不好說,我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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