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4)
甘休么?”
我一動不動,眼都直了,當(dāng)日我究竟是如何將他擄到府上來,以至于令他怨念到扭曲的地步。何以回回聽韓斐說話都有種震撼的感覺。
我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真不明白。
韓斐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公主總不至忘了我為何會淪落至此吧。”
還真是忘了。
他抱琴而起,沒有繼續(xù)與我廢話的意思,“殿下若無他事,韓斐先告退了。”
我終于有些惱火:“你既不懼本宮,又何必將話說的那么遮遮掩掩?說我愚弄你逼死你,你切莫自視過高,若非太子的意思,我也忘了府中有你的存在,你要是貪生怕死不愿沾江浙這攤子,直說便是,無需在這打什么啞謎。”
韓斐足下一頓:“公主忘了我,莫非連方雅臣也一并忘了?”說完對我躬身一揖,出了小亭。
方雅臣?這號人物又是從哪鉆出來的?和他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有些疲憊的嘆了嘆,襄儀公主啊,你還只是個(gè)雙十年華的少女啊,這公主當(dāng)?shù)氖怯卸嗖蝗菀装。识詈蟛挪豢柏?fù)重跳崖輕生的么……
回到正苑的時(shí)候宋郎生已經(jīng)回來了,他換上一身清爽的閑適棉袍坐在廳內(nèi)看書,見我進(jìn)來瞄了一眼,“聽說公主來過大理寺,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潤潤嗓說:“看駙馬審案審的正酣,不忍攪了你的雅興。”
宋郎生沒有抬頭看我:“你現(xiàn)下這個(gè)情況若到處亂晃,撞上熟人卻因認(rèn)不出而露餡,麻煩可就多了。”
我道:“我去看看你也不行么?”
宋郎生依然捧著那本書:“哦。”
我又說:“回府去了趟水榭與韓斐聊了聊這才回來。”
他嗯了一聲,還是捧著那本書。他看著書,我看著他,看他什么時(shí)候轉(zhuǎn)過眼來瞧我。
宋郎生很有毅力,對著書盯了半柱香未翻過一頁,也未抬頭看我,儼然是要成為雕塑的意圖,我決定還是讓他一讓,問:“方雅臣是誰,你可知曉?”
宋郎生回憶了一下,說:“方雅臣……似乎是公主的面首吧。”
我:“……”
怎么又是面首!
何以每當(dāng)好奇問說“這是誰”時(shí),答案都一字不差的驚悚如斯?
我艱難地問:“所以……他現(xiàn)在也在府里么?”
宋郎生道:“不。”
我:“……”
駙馬你是中了什么風(fēng)突然這樣惜字如金的。
我問:“那他人在何處?”
宋郎生道:“國子監(jiān)博士。”
我一時(shí)五味翻涌:“為什么我的面首會跑到國子監(jiān)教書去了?”
宋郎生繼續(xù)淡定:“能夠平安逃出公主府,應(yīng)是個(gè)胸有丘壑之人,去國子監(jiān)授習(xí)有何不可?”
我:“……”
駙馬,你暗喻諷侃的習(xí)慣就不能改改嘛,這樣和你對話壓力很大啊。
我蔫著腦袋,“因?yàn)轫n斐提及方雅臣,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瓜葛……”
宋郎生喔了一聲,“他們曾在翰林院共事過。”
然后就沒說別的了。
無怪駙馬被我畫地為牢,如此狹隘心胸幾時(shí)得以逃出生天。
我嘆了嘆氣:“看來你做我駙馬,在朝中少不了一些閑言碎語。”
宋郎生道:“這倒也是。”
我決意今日拒絕同他說話。
宋郎生見我囫圇吞棗的咽下糕點(diǎn),撣撣衣衫:“公主可拿走了一樣我東西?”
我想了想道:“唔……你說的是扇子么。”
宋郎生伸手,我瞇眼看著他:“怎么,一柄破扇子罷了,拿了就拿了。”
宋郎生道:“既然于公主而言只是柄破扇子,拿了又有何用途?”
我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句“心上人”,不痛快的別過頭去:“不給。”
宋郎生皺眉,他大抵覺得我這是無理取鬧。
雖然我記憶全無,但無論如何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心中裝著別人。
我想和宋郎生說這句話。
我問:“這扇子有什么故事么?為何你這么寶貝它?”
宋郎生神情有些飄忽,午后的日光從窗口斜射進(jìn)來,一時(shí)間,我花了眼,竟覺得他在難過。
我從袖口把扇子歸還給他,自顧回了臥房:“算了,反正我從來都搞不懂你。”
或許,我根本沒有資格說他的不是,不論是因?yàn)檫^去那些與面首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還是現(xiàn)在心里念念不忘的那個(gè)人。
我發(fā)覺黯然傷懷這種情緒在我心里的遺存時(shí)間不會超過半日。
駙馬飯后回大理寺忙活大案,我在塌上躺著躺著有些躺不住了。
太子交代我的事隨口應(yīng)承下來,卻被那個(gè)韓斐陰陽怪氣的拒絕,還如何同那皇弟交代?
想到國子監(jiān)方雅臣,我從床上滾了一圈下來,還是覺得應(yīng)該做些什么。
我換上一身儒衫,將頭發(fā)束起,粘上一小撇胡子便大喇喇出門了。
這身女扮男裝的行頭是翻箱倒柜搗騰出來的,單論胡須來說就有十來種,什么八字須、兩撇胡、絡(luò)腮胡應(yīng)有盡有。昔日的我定然極愛變裝微服私訪,又或是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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