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3)
去了。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滴下來:“你要回去和她團聚?”煦方過來拉著我的手,我一把甩開:“要回去就回去,我不要你可憐。”
煦方不顧我的掙扎用力抱緊我,急急地說:“和風,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她,我和她還未正式拜過堂,所以你,你別惱我。”
我顫著手揉著眼睛,煦方吻去我的眼淚:“和風,我不喜歡她,我會回去和爹說,我想娶的人是你,若然他們不允,我便帶你離開,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為家。”
他眼睛晶晶亮亮地看著我,我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你可不準騙我。”
他聽我這般說,將腰間玉蕭解下,放在我手上,說:“若我變心,你就用這玉蕭狠狠敲我的頭,好不好?”
我摩挲著玉蕭,撅嘴道:“那豈不便宜你了?”
煦方索性抱起我轉了幾個圈,邊轉邊笑,那一瞬間,我真的還以為,不管他是煦方還是聶然,都會永永遠遠如此刻這般疼我寵我。
三日后我們啟程去綏陽。
煦方雇了一輛馬車,我直怨這該抵他多少工錢,他似乎也覺得有些鋪張浪費:“若我爹非要我娶別人,私奔前我得把我娘的首飾偷些出來,這樣亡命天涯會比較淡定。”
我聽他如此說法,卻是有些不大歡喜,“你爹很喜歡那姑娘?”
煦方搖頭:“近年來圣上龍體抱恙,太子年幼,襄儀公主輔政,朝局隨時有可能發生動蕩,我是聶侯世子,她是趙首輔千金,聶趙兩家若能聯姻,那……”
我不關心那些,只問:“你們青梅竹馬?”
煦方忙否認:“我只當她是個小妹妹。”
我說:“你剛救回我時也同外人說我是你小妹妹來著。”
煦方鄭重道:“誠然我第一眼見你便是貪戀你的美色,不然你愛跳崖不跳崖與我何干。”
我一拳打的他馬車直晃。
到了綏陽煦方把我安置在一間客棧內,他換了一身干凈的儒袍,將銀兩統統交予我,讓我在客棧等他一晚,是去是留,明日來同我說。
我從失憶以來就未曾試過獨自過夜,拽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又說不若讓我跟著,煦方道他決不能讓我受到一絲傷害,他不能保證貿貿然帶我回府會發生什么事。
我委委屈屈坐在一旁,煦方斟來一杯茶,笑道:“我明日若趕不回來,你也不必害怕,大抵是讓我爹扣住了,我總有法子帶你走,倘若他發現了你,怕是會差人來勸說什么,你權當耳邊風便是,切不可如戲本里的柔弱女子般黯然離開。”
我總算松開他的袖口:“那好,我可會死纏到底。”
他吻著我的耳垂:“別怕,我會和你在一起,和風。”
后來我常常午夜夢回,無數次悔恨為什么那晚要放他走。
煦方再也沒有回來找過我。
我在客棧呆了兩天,以為他當真被他爹軟禁,便常常假作路人徘徊在聶府,直到一日我瞧見一個身材頎長的藍袍男子從府中走出來。
他束著高高的發冠,優雅俊逸到極處,而他的臂膀正攙著一位貌容絕佳的女子,行的緩慢,仿似唯恐走得快了就會摔傷她。
正是煦方。
我沒有哭,也沒有沖上前去,那時我居然僥幸的以為,煦方只是在演戲給他爹看。
我尾隨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見那女子進了一家成衣店挑選衣裳,才瞧準時機攔下煦方。
他見我忽然闖出來,神情中浮起一抹疑色,我問:“煦方,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他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姑娘怕是認錯了人。”言罷便要轉身。
認錯了人?我難以置信的拖住他:“煦方,你在說什么,你不要嚇我。”
煦方恭謹地退后一步:“在下并非姑娘所要找的人,我姓聶。”我急得舌頭打結,“我知道你姓聶,你是聶然,也是煦方啊……”
也許因為我的情緒太過激動,引得不少路人紛紛駐足圍觀,煦方揮手甩開我,低叱道:“姑娘請自重。”
我愣住了。
煦方他,從來不會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這時,那名女子從成衣店走出來,漫不經心看向我,問煦方:“然哥哥,她是誰?”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又轉向那女子,溫言道:“我不認識。”
心底煞時一片冰涼,無助和恐懼涌遍全身。
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我故意裝作不認得煦方,急得他險些抓狂,后來實在憋不住笑聲,他才恍然是被我糊住,惱得半日不理我。
而這回,換他說忘記我了。
我多么希望他突然彎下腰哈哈大笑,說,喂,你被騙了吧。
可我知道不會。
我看著他的神情,冷漠、疏離,還有一絲鄙夷。
那不是煦方看和風的神情,那是屬于聶然的,我不認識的聶然。
他是真真正正忘掉我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只想,若就這樣簡簡單單結束,那我也不是和風了。
煦方絕對舍不得和風受委屈。那么,沒有煦方守護的和風,也絕不會容忍自己受到一丁點委屈。
我慢慢握緊拳頭,叫住煦方:“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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