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九觥：“你進去抓吧。晚上的時候，它們都很困，很容易抓的。”
    九觥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算你狠。”
    結果我們兩個在雞圈里開始了一場大追逐，我清楚的記得，我和九觥從雞圈里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雞毛。
    葉凡這邊吩咐婦女找一件她兒子經常穿的衣服來，把衣服包在大公雞的身上，最后把一張黃符掛在公雞的脖子上。
    葉凡讓婦女站在她兒子的右側，緊接著葉凡嘴里開始念叨一些聽不懂的咒語。
    讓人驚恐萬分的是，就在葉凡準備把香插進香爐的時候，公雞突然躁動不安起來，開始亂叫，剛出第一聲的時候，就把所有人嚇的夠嗆，那是人才會有的哭喊聲。還是在深更半夜里……
    葉凡的臉色變得難看，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是從他的舉止中能察覺得到，葉凡也被那哭聲愣了一下。
    依照以往的慣例，我覺得這事的確很懸，肯定有厲害的臟東西在作祟。既然葉凡都沒說什么，我這個做徒弟的怎么能亂插嘴呢。
    就在葉凡準備插第二次香的時候，這次公雞倒是沒有哭喊聲了，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公雞突然流淚了。葉凡手上的香突然就滅了，也就在那一瞬間，聽不到任何的風聲，就連周圍人的呼吸聲、喘息聲都沒有，安靜的很。
    我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剛剛驚魂的那一幕。我更是大氣不敢出。
    不明白為什么無緣無故的香會突然滅掉。
    葉凡的臉色相比剛剛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估計是早有預料吧，嘴里霸道的對著空氣說：“畜生，休怪我絕情，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葉凡將香丟在地上，熟練的挽起衣袖，抓了一把糯米朝著公雞身上猛的砸了過去，又從皮衣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在他的手上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扭轉，下一秒匕首朝著雞頭飛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雞殺了，任由雞血噴濺出來。
    說來也奇怪，一般雞被殺的時候，臨死前都會掙扎幾下的。可這公雞除了剛剛噴血以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似乎早就是一只死雞了。
    九觥抓著那只雞，雞在他手上的時候還是有體溫的，隨著匕首落下，公雞瞬間變得異常的冰涼。
    “你兒子在回來之前，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葉凡皺著眉頭看著婦女。
    婦女回憶了大半天，一點兒頭緒也沒有。只是突然一驚一乍的說道：“我們在回家吃飯之前，都是在地里干活的。傍晚的時候，他去旁邊的竹林里解手回來，說肚子餓了，叫我回來給他做飯。”
    葉凡尋思著，估計是竹林出了問題。
    現在天太黑了，不方便去竹林，就白天的時候，再去看看。
    我們在車上將就了一宿。
    一早，九觥就出去買早餐了。我睜開眼睛時候，正好看見熟睡的葉凡，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顯得這么乖巧，平易近人。
    他的眼皮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我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掩耳盜鈴般的把眼睛閉上，看不見，看不見。
    過了會兒，感覺沒有動靜了，我偷偷的睜開眼睛看他，他還在睡，我稍微的松了口氣。
    還想安安靜靜的多看兩眼呢，九觥已經買完早餐回來了。
    吃飽喝足，我們繼續去干活。
    還沒進院子呢，就看見地上堆滿了血淋淋的死雞，地上的血一直從門口蔓延到了雞圈里，全是婦女家養的那些雞。
    葉凡靠近些，叫我拿根木棍子過來，葉凡查看了一圈，果不其然，每一只雞的死法都是一樣的，脖子和身體僅剩一層皮連著，傷口明顯是被咬過的，咬得血肉模糊。
    婦女焦急的跑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痛訴道：“我們李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兒子臥床不起，好不容易養了兩年的雞說沒就沒了，你叫我這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啊……”
    鄉下人除了自給自足的農作物，還會飼養一些家禽賣換點錢，或者節假日、過年自己食用，還不用花錢買。一下子全部死了，簡直要了婦女的命。
    婦女告訴我們，昨天晚上我們走了之后，大概凌晨四點多，就聽見外面有動靜，還時不時的聽見了雞圈里的雞叫聲，好像有什么東西追著雞群跑。起來看了兩次，卻什么也沒有看見。
    后面沒有動靜了，她也安心的睡著了。早上起來做飯的時候才發現滿地的死雞。血淋淋的場面差點把她嚇暈過去。
    雞圈里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要是被小偷闖進來的話，還會留下腳印，地上沒有任何的腳步印，這個可以排除了。
    我好奇的靠近葉凡的耳邊問道：“會不會是山里的什么動物咬的？”
    因為村子靠山，山里有很多不認識的動物也是情有可原的。
    葉凡朝著我瞄了一眼，提醒我不要插嘴。
    九觥悄悄的告訴我，要是被動物咬死的話，根本不可能留一些尸體在這里，肯定會把雞吃掉，頂多留一些雞毛。
    我腦補了一下畫面，會不會是吸血僵尸？
    葉凡讓婦女最好挖個坑埋了這些雞，或者把雞的尸體火葬掉。因為他們家最近出了不少怪事，燒了圖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