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乩童(1/2)
二神低頭看著自己腳腕的金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李師兄....”
淚線浸透了紅蓋頭,在紅布上留下五條大小不一的淚痕,似乎是激動又似乎是在傷心。
白靈淼無法看透她,二神的身上仿佛裹著一團霧,讓他無法用坐忘道的能力看清楚她的十情八苦。
李火旺表情復雜地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后,伸手抓住紅蓋頭的一角掀開。
二神的模樣他已經見過很多次,自然是不會被嚇到的,只是現在的模樣跟過去有些不一樣。游戲
那大半張獸臉上,其他野獸痕跡相對少了一些,而狐貍的銀白色毛發明顯占了大頭。白色毛發間的短刺盡可能地服貼著,似乎想通過這樣讓自己好看一些。
李火旺出神地看著她那屬于凡人的小半張臉,以及那上面幽怨的眼神,這眼神太像了過去的白靈淼了,他仿佛覺得那位從清風觀內,一直陪伴著自己的白靈淼再次出現再自己面前。
當李火旺情不自禁地,伸手撫向了她的臉頰,毛發下面的鱗片讓他的手指感到一絲刺疼,也讓他清醒過來。不,二神不是她,過去的淼淼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神情黯淡的李火旺手剛要緩緩落下,卻被二神那帶有鋒利指甲的手,五指相扣穩穩握住。
可當二神張開那長滿尖牙的大嘴,露出里面那分叉的舌頭時,她卻先一步放棄了,把臉上的紅蓋頭一蓋,哽咽的離開了。李火旺沒有追,默默地看著二神逐漸消失在黑暗中后,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二神也算是白靈淼的一部分,只是十情八苦的分配不同,可是他除了同樣給她帶了一個腳環外,實在不知道用哪種態度來面對她。
同樣拿她當白靈淼對待?兩個白靈淼?李火旺總感覺到心中特別的別扭。
等有些沮喪的李火旺重新回到熱鬧的宴席,腦子還在想著二神那巨大獸眼眼角處的一抹淚珠。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碗里,已經被各種雞腿肉塊堆得高高的。
一旁的白靈淼夾起一筷子韭菜放在他碗里的最上面,“聊完了?快些吃吧,這場宴席可是為你接風用的。”李火旺把右手向著桌子上伸去,卻并沒有拿筷子,而是拿向旁邊的酒壺。
伸手給自己倒滿一杯,李火旺直接仰頭喝下。
失而復得的昏沉醉酒感再次籠罩了他的腦子,這種頭皮酥麻的感覺能讓他此刻的心里好受一些。真說起來,他并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過去的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怎么這種麻煩事情就是沒夠呢?就不能消停點嗎?”李火旺握著酒杯喃喃自語,他又給了自己倒了一杯。
在把自己喝倒下之前,李火旺弄明白了這個問題,其實這些情感麻煩在過去也是有,只是過去的自己一直處于生與死,現實跟虛幻之間的大事,壓根沒有工夫想這些瑣事。
宴席散了,渾身酒氣半睡半醒的李火旺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仿佛躺在云端之上。
過了一會,身下絲滑的綢緞面單,還有那熟悉的幽香,讓李火旺明白自己重新回到白靈淼地閨房了。
下意識地伸手一拉,李火旺摟住了一具柔軟的身體,撫摸著那發絲間的根根頭簪,他垂下腦袋親了下去。
白靈淼走在牛心村內的蜿蜒土路間,四周的窗戶上泛著燭光,每家人都在興高采烈地的商量著,拿回來的肉菜打算分成幾天來吃。
“淼淼,大家日子現在過得比以前好多了,吃完席,居然還有剩的。”一旁的春小滿向著白靈淼微笑說著。“想要讓馬跑,總要讓馬吃草吧。”白靈淼滿臉的不在意,向著遠處白家祠堂走去。
“再說這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呂家班賺的銀子就夠他們吃的了,話說我本來還沒指望呂家班的,沒想到他這粉絲在大梁居然越唱銀子賺得越多了。”
“是啊,上一回,有個老人辦喜喪,聽說那老人家臨死前,就指定了呂班主他們,非要在靈堂前大唱三天粉戲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說話問,白靈淼兩人已經走進白家祠堂,熟練地用手轉動三不猴子,順著暗門走了進去。地下的大殿油燈是點著的,急促的念咒聲隨著空曠的階梯傳了上來。
“天圓圓地方方,請神降壇扶乩童,天催催地催催,祖師飛騰駕云歸,祖師飛騰駕馬來,來到壇前扶起乩童身·····”
等他們走進大殿時,就看呂秀才穿著一件帶畫滿經文的紙肚兜,一手拿著三角白蓮旗,一手拿著兩頭有刺的短劍,用那兩邊的尖刺不斷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左眼化為日,右眼化為月,化起日月照分明,弟子誠心來拜親.....”
那短劍上的尖刺已經把他頭皮磕破了,猩紅色的鮮血從額頭緩緩落下,流滿了他滿臉滿面,再配上他此刻亢奮地顯得格外的駭人。
“本壇尊神速降臨,身化神,神化身,化起山河開光路,步步來接引,寸寸來扶童,扶起乩童發靈光,開金口報分明!!-
隨著他喊出最后的話,右腳猛地抬起狠狠往地上猛跺三下,一切回歸了平靜。
望著此刻怒目圓瞪,如同一尊雕塑停在那里的李秀才,白靈淼眉頭微皺想了想,“錦”的一聲,單手直接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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