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問你話呢，說說。”
    “陛下，不是說正事么？”
    “在朕看來，這事兒也是正事。”
    “陛下，外臣羞怯。”
    “男人嘛，隨便聊聊，環(huán)肥燕瘦，秀外慧中，鄭愛卿到底喜歡怎樣的？”
    “好看的基本都不討厭。”
    “粗俗！”
    “是，外臣粗俗。”
    “下賤。”
    “是，外臣下賤。”
    “倒也真誠，其實，也就是這般個道理，人的欲，是無止盡的，一如你燕國。”
    “陛下，不是聊正事么？”
    不是聊女人么？
    我還等著你和我繼續(xù)聊下去，然后說你送我……
    “國家大事，難道不是正事？”
    “是正事。”
    “這不就對了嘛，說真的，若是你燕國像當初那般，只是想要點好處，多加一些歲銀，我大乾，給也就給了，反正我大乾富饒遼闊。
    退一萬步說，你燕人這次南下，搶一把搜刮一把就回去了，朕也能理解，都知道你燕國窮，這些年因為所謂的絲綢之路，日子才算稍微好過一些，但也就那樣吧。
    窮鄰居來你家打打秋風(fēng)，借點兒米面回去下鍋，既然是鄰居，既然日后還想著繼續(xù)好好相處，哪有不借的道理你說不是？
    但這次，窮鄰居不講究了，居然想要占大半個房子，嘖嘖嘖………”
    鄭凡則開口道：
    “因為這鄰居，太慫了。”
    “………”乾皇。
    “陛下，外臣失言說了實話。”
    乾皇點點頭，道：
    “實話卻最是傷人啊，我大乾，現(xiàn)在確實是百病纏身，每年國庫都要撥款供養(yǎng)近百萬根本不存在的大軍，光這一項，就吞掉了多少民脂民膏！”
    多一百萬祖家軍，或者多一百萬西軍，縱然大燕鐵騎甲天下，又豈敢南下？
    “可惜了，朕身邊沒有一個李梁亭，更沒有一個田無鏡。”
    “陛下，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先是有了雄才大略的燕皇，才能出現(xiàn)這兩位侯爺，這兩位侯爺，才會心甘情愿地站在這位燕皇身邊。
    “是，是，朕也的確是比不過他姬潤豪，老實說，姬潤豪比朕會做皇帝，朕更多的時候，其實還是想著如何去享受。
    比如外面那個銀甲衛(wèi)，你可曉得，她是有丈夫的。”
    “…………”鄭凡。
    “嘖嘖嘖。”乾皇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
    “陛下，好興致。”
    “此中之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是，是。”
    這位乾皇，好像有些神神叨叨的，思維活躍性異于常人，剛剛說完人妻，居然又馬上手指著先前被自己丟在了旁邊的文書道：
    “知道朕為何不看這份文書么？”
    “陛下您剛剛說過了，是覺得沒誠意。”
    “是，確實是沒誠意，因為里面寫的，無非是割地賠款再送個皇子去當質(zhì)子什么的，一定是朕不能接受的條件，
    對否？”
    鄭凡愣了一下。
    乾皇笑了，
    “市井中人，談買賣，也得講究個誠意，你誠心買，我誠心賣，這樣子買賣才有做下去的必要，否則不就是瞎耽誤功夫么？”
    鄭凡微微皺眉。
    “唉，你燕國現(xiàn)在日子不好過啊，晉國的兩大氏族，已經(jīng)在磨刀霍霍了，估摸著，快發(fā)兵了，荒漠王庭那邊，想來也不會放過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陛下，我大燕自有應(yīng)付的底氣。”
    “底氣？是的，朕曉得。”
    乾皇忽然向前坐直了身子，看著鄭凡，緩緩道：
    “你可曉得朕在得知你燕國二十多萬鐵騎南下時，朕是何等反應(yīng)么？”
    鄭凡搖搖頭，道：“外臣不知。”
    “朕被嚇到了啊，真的被嚇到了。然后，朕馬上就下了兩道詔書，一道，是號令天下兵馬入京勤王。
    另一道，你可知是什么？”
    鄭凡深吸一口氣。
    乾皇微微一笑，
    繼續(xù)道：
    “這第二道旨意就是，
    嚴令三邊兵馬不得有一兵一卒南下回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