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誰計局中局(2/3)
丟掉長矛,右手拔出長劍,直取趙將的眉心,那趙將抬起頭來,那劍正到了他面前。
月夕大驚失色,卻將劍一收,高聲道:“趙鄢,你怎么會在此?”
趙鄢正殺紅了眼,見到秦將裝扮。滿身鮮血的月夕,一時認(rèn)不出來,依然舉劍劈來。月夕以劍相擋。厲聲道:“趙鄢,是我。”
趙鄢定睛一看,這才認(rèn)出眼前之人竟然是月夕,他更是詫異不已,收回了劍,劈倒迎面而來的秦軍,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月夕。
“趙鄢。你怎么會在此?”
“上將軍叫我務(wù)必要護(hù)送……回邯鄲。”趙鄢高聲答她,可中間的話,不曉得是他自己收住了口。還是被疾風(fēng)沖散了,月夕沒有聽的真切。
“上將軍?哪個上將軍?”不知為何,月夕只覺得全身冰冷,手上頓時停了下來。旁邊一名趙軍挺矛刺來。反而被趙鄢一劍擋開。一邊叫道:“姑娘,趙王拜了少將軍為上將軍。他就在前軍陣中。”
趙括?他怎會在此?月夕頓時一身的冷汗。
他若真的做了上將軍,趙軍主力已被王龁引進(jìn)了口袋,中軍被月夕而斷,糧道亦絕。前軍失去了故關(guān)的軍糧和輜重補(bǔ)給,那趙括,趙括他……
月夕雙手不住地顫抖,半晌才醒悟過來。縱馬到了趙鄢身邊,顫聲道:“趙鄢。這里,此處……”
她心神一定,厲聲道:“趙鄢,此處趙軍敗局已定,你莫要逗留,速回邯鄲向趙王與平原君求援。”趙鄢聞言,一點(diǎn)頭,撥馬便走。
月夕呼哨一聲,刻意帶著秦軍朝北追殺,見趙鄢帶著一小隊人馬朝故關(guān)而去,月夕這才放下心來。
趙括……
趙丹終于還是沒放過他,終于還是逼著他出戰(zhàn)。可他怎么……他怎么……會是那樣的魯莽之人?當(dāng)初他在中條山一戰(zhàn)與眼前之戰(zhàn)大同小異,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怎會瞧不出王龁眼前設(shè)下的迂回包抄之計?
又是誰,騙她說趙軍的上將軍是樂乘?
月夕猛地抬起頭,厲聲叫道:“王恪。”
王恪自一旁應(yīng)聲縱馬而來,月夕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厲聲問道:“王恪,你騙我?”
“我怎么騙你了?”王恪見她面色驟變,只是莫名其妙。
“趙軍的新任主將,不是樂乘。”
“怎么可能?那日在秦王宮我聽秦王親口說的。你沒聽司馬梗也是這樣說的么?”王恪立刻道,“莫非是趙軍刻意隱瞞?”
“趙軍隱瞞這個做什么?”月夕一愣。
沒錯,王恪沒有說謊。是有人連同了秦王與司馬梗,刻意要欺瞞王恪和自己。秦王欺騙王恪,是因為怕王恪在自己面前說漏了嘴。可秦王為何又要借王恪騙自己?
一定是有人早有謀劃,要用到飛鷹銳士作埋伏;他亦曉得月夕與趙括的不尋常之處,只怕月夕延誤戰(zhàn)機(jī),所以才處處隱瞞月夕,只為了留這一只伏兵,叫月夕為他所用。
不僅如此,這人今日在山上,更是依勢而動,將令臨機(jī)而出,將趙軍一步步引入死局之中。這世上還會有什么人,用兵如此鬼神難測?
月夕突然腦子一清,對王恪問道:“你爹呢?我要見左庶長。”
※※※※※
月夕留下飛鷹銳士在故關(guān)之前,清掃趙軍。她自己與王恪縱馬奔馳,回大營去見王龁。
她不住地?fù)P鞭催促,黑暗中馬足不知在甚么東西上一絆,戰(zhàn)馬突然跪倒。月夕心中又慌又怕,竟然平生第一次控不住馬,一個倒栽蔥跌了下來。
她坐在了地上,腦中一片空白,直到王恪到得跟前,扶起了她,才茫然爬了起來。
十幾里路,快馬片刻便趕到了王龁的大營前。
她直奔王龁的營帳,下馬便要沖入帳中。卻被守營的侍衛(wèi)攔住:“白將軍,左庶長有令,沒有他的號令,誰人都不能入內(nèi)。”
“號令?什么號令?”月夕冷笑道,“好,那你們進(jìn)去,告訴左庶長,說我白子服……”她愣了愣,忽然輕笑道:“說我白月夕,要見上將軍。”
她嫣然一笑,便是這厚重的盔甲與滿面的血污,也遮不住她嬌艷的女兒之態(tài)。那侍衛(wèi)看得有些發(fā)愣,上下打量了月夕幾眼,不曉得自己熟悉的白將軍如何成了一位姑娘。
月夕見他沒有動靜,伸手便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劍,指著那侍衛(wèi),厲聲道:“還不去。”
“月兒,你做什么?”王恪上前要搶下月夕手中的劍,月夕一抬手便推開了他,卻見營帳的門簾一掀,王龁從里面緩步而出。
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侍衛(wèi)退下,將營帳的簾子掀開了一個角,伸手示意道:“白姑娘,上將軍有請。”
“爹,不是你是主將么?哪來的上將軍?這是……”王恪聽得驚詫。月夕卻冷笑道:“左庶長還算老實,這戰(zhàn),果然不是你打的。”
王龁輕咳了一聲,仍是伸手做請狀。月夕將手中的長劍用力插到了地上,揚(yáng)頭直入營帳,王恪正要跟進(jìn)去,王龁卻將他一攔,搖了搖頭。
月夕進(jìn)了大帳,只見一人坐在幾案之前,腦袋狹小,白發(fā)蒼蒼,正埋頭瞧著案上攤開的竹簡。他聽到月夕的腳步聲,慢慢地抬起頭來,雙眼銳利,一動不動地盯著月夕。
月夕見到這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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